講了戲之後,便安排了劇組的工作人員開機。
《暗巷》第一幕第一鏡——
提著兩瓶酒的張文賦用鑰匙開啟家門。
“張平!張平,你小子跑哪兒去了?”張文賦以往推開家門,都會看到張平蹲在客廳的牆角,但今天那個老地方沒人。
他看這個小侄子特別不順眼,慫貨一個,偏偏他弟弟偏要把人送他這裡來,說什麼死馬當活馬醫,他已經不當醫生了。
將酒瓶子扔到沙發上,張文賦往廚房走,本想洗個手整點下酒菜,卻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那血腥味不重,但張文賦之前毀了容,住院時臉上的傷口總流膿水,他好像整日泡在血水裡,所以對血腥味格外敏感。
要往廚房走的腳步頓住,他轉了個方向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眼前的場景讓他震驚到站在門口愣是沒動。
浴缸中,張平臉色蒼白,左手捏著個美工刀片,上面還滴著血,右手腕很多到劃傷,其中有一道看起來挺深,血不說染紅了浴缸,但也殷紅了一片。
“草!”張文賦罵了句髒話,一邊掏出手機給120打電話,一邊要撈張平出來。
張平想割腕自殺,但他把握不好位置,下手又沒那麼重,割了半天只有一道傷口深一些,但也不致命,所以他還有比較清醒的意識。
張文賦一上手抱他,他就開始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張平滿臉的掙扎與驚恐。
“少他媽動,可別死在老子浴缸裡!”張文賦罵的很厲害,“有本事你去馬路邊上死。”
張平被罵狠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柳塵知道,這其實是弓伊最真實的反應,他整個人都在抗拒其他人的肢體接觸。
柳塵甚至敢肯定,如果刀片不是因為掉落在地上,弓伊條件反射能把刀片直接劃在他身上。
但正是這樣最真實的反應,反而將這段劇情呈現出了最好的效果。
只是,弓伊就像一個氣球,超出臨界點是會爆炸的,所有人都沒意識到這個情況,包括柳塵。
一鏡拍完,季蘆對拍出的效果讚不絕口:“就該是這樣的!就是這樣!太好了!柳老師的演技自然不用說,弓伊表現的真的絕了!”
柳塵鬆了口氣,回頭想看看弓伊的狀態,就發現他瞳孔放大,眼淚像是不受控地往下落,整個人不發抖了,但變得特別僵硬,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一點也不動。
“弓伊?弓伊!”柳塵嚇得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快點,打120!打120!”
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像是提前準備好的,瞬間出現,將弓伊抬上了救護車。
“別怕。”
柳塵被拉進了熟悉的懷抱,景瑞淵溫聲安撫他:“我提前安排好了,小小,別怕,乖。”
“今天晚上去恆越大酒店2301房, 做好了這個通告就是你的,做不好還有別人可以。”
“你不是要給妹妹治病嗎?不想要錢?”
“2301,十二點, 別忘了。”
“不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