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在下墜的機艙裡死命護著她,讓她成為那場空難裡唯一一個倖存者。
雖然失去了愛她的父母,也短暫地失去過光明,卻又得到了很多很多。
直到有冰涼的東西落在額頭上,許聽夏驀然回神。
下雪了。
額頭上的雪花摸上去時居然還有依稀的輪廓,但很快被她指尖的體溫融化成水。
周圍的情侶們都激動起來,有人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歡呼雀躍,有人旁若無人地擁抱或親吻,許聽夏突然想起那個被人說到爛俗的傳說——
初雪的時候,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告白。
而此時此刻,喜歡的人就在身邊。
雪下得太猛,彷彿在天地間垂下白色的隔簾,她轉過頭時都快看不清他的模樣。
但她還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聞到他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
以及他傾身過來時,呼吸之間彌散著蜂蜜柚子茶的香味。
那雙薄唇無限地靠近,她不自覺屏住呼吸,雙手將涼透了的空奶茶杯捏得緊緊的。
直到被雪花浸潤得冰涼的額頭,突然貼上一片溫軟灼熱。
女孩驚訝地瞪圓雙眸,手指一僵,奶茶杯和雪花一起跌落在地。
(一更)
男人的唇雖然也偏涼, 但還是比氣溫高好幾度,落在她額頭上時逐漸變得更燙更柔軟。
許聽夏瞪大眼睛僵坐著,背脊不受控制挺得筆直, 滿腦子都是橫著豎著斜著從四面八方飄過來將她繞得頭暈腦脹的帶著迴音的字眼——
他親我了。
盛嘉澤居然親了她。
雖然只是短暫地親了一下額頭, 卻好像渾身都被那個吻封印。她動不了, 只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 呼吸依舊離她很近,手掌放在她帽子上, 依稀能感覺到掌心的溫度:“有沒有更喜歡我一些?”
他死皮賴臉的, 向她索要得更過分:“你看今天的雪這麼浪漫,能不能跳一下進度?”
說著沒等她回答, 鼻息貼近, 柔軟的唇從她鼻樑上滑下來,在女孩鼻尖若有似無地啄了一口。
許聽夏像是被電擊中,如夢初醒,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唇。
他滾燙的呼吸落在她手背上,像一陣電流酥酥麻麻地蔓延開來,又彷彿從那處起了火,要將整個身體都熔化掉。
已經夠了。
再多一些, 她恐怕真的會化掉。
“看你那天那麼好奇, 還以為你想試試。”盛嘉澤抵著她額頭,輕輕將著她遮擋的手拿開, 微涼的指甲蓋碰到女孩柔軟的唇瓣。
那天?
許聽夏腦子一激靈, 想起萬聖節那天看小影片被他當場發現, 羞惱地咬了咬下唇:“……才沒有好奇。”
說著她用力把脖子往後仰。
盛嘉澤怕她從凳子後面翻過去, 只好意猶未盡地放過她, 唇角懶洋洋勾著:“行了, 不逗你了。”
小姑娘真的是不禁逗。
可他愛死了她害羞的樣子,欲罷不能。
“留著以後再試。”他又補了一句。
許聽夏耳朵邊緣都被染成絳紅色。
自從痴漢打人的事件結案後,許聽夏很久沒見過方一鳴了。
盛嘉澤跟她解釋過那通電話,方一鳴是喝多了非要替他告白,許聽夏屬實沒想到方隊長還有那樣一面。
不過她轉念一想,連盛嘉澤這種貨色都能混進解放軍隊伍,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她對盛嘉澤的認知,已經從年少時暗戀仰望的無所不能的男神,變成了臭不要臉,陰險狡詐,得寸進尺,給點陽光就燦爛……之類的無數個貶義詞語組合而成的——狗男人。
狗男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