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你也好意思?不怕招人罵?”
“罵就罵吧。”盛嘉澤抽了口煙,許是太久沒嘗過這味兒,皺了下眉頭,放下來彈了彈灰,把手伸得遠遠的,“我這人就不怕被人罵。”
方一鳴輕呵了聲:“那你怕什麼?”
盛嘉澤抬了抬眼,望住他。
方一鳴一臉瞭然:“看出來了,畏畏縮縮的,都不像你。當初給你們那文藝兵送花可不這麼孬。”
盛嘉澤眸子一眯,踹他:“我他媽那不是替你送的?你追到人了嗎你笑我?”
“我那是突然醒悟,覺得我跟她不合適。”方一鳴鄭重其事。
盛嘉澤:“你那是渣。”
“渣就渣吧。”方一鳴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總比你喜歡人女大學生,連個花兒都不敢送的強。”
盛嘉澤目光微顫,垂下眸,過了片刻才夾著嘆息開口:“我是怕,怕她不喜歡我,怕她覺得我是變態。你說得沒錯,一把年紀了,惦記人一個小姑娘,這輩子沒這麼孬過。”
方一鳴拿煙的手一頓,然後也嘆了一聲,換了隻手,輕輕地拍在他背上。
盛嘉澤沒有說話,夾著煙的那隻手也一直垂在下面,任由穿過堂前的風把猩紅的火點吹得忽明忽滅,菸灰堆滿一截不堪重負地往下掉,直到最後燒了手指,才恍然驚醒。
方一鳴見他這副喪氣樣,難得出聲安撫:“好了,咱倆也真是難兄難弟。”
盛嘉澤依舊垂著眼眸,沒出聲,菸頭掉到了地上。
方一鳴踹他一腳:“你小子想什麼呢?”
盛嘉澤:“你看過《午夜情書》嗎?”
“什麼?”方一鳴挑眉,“午夜什麼玩意兒?你現在還看那種片?”
“……”盛嘉澤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是懸疑片,主人公患有妄想症,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兒,於是所有給女孩兒寫情書的男孩兒都會被他報復,後來那女孩兒的男朋友被他殺了,屍體大卸八塊扔在不同的地方。”
方一鳴越聽,眼睛睜得越大:“你這劇情我怎麼有點兒熟悉?”
“你說呢?”盛嘉澤扯了扯唇,“下一步,該是那人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威脅,女孩兒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話音未落,在方一鳴震驚的眼神中,他撥出一個電話。
聽筒裡卻只有冷冰冰的機械女音——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眉頭越皺越深,緊接著撥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提示音。
男人突然站起來,露出明顯的慌色。
方一鳴目光凝在他臉上:“要不要出警——”
“等我訊息。”
盛嘉澤搶過他手裡的摩托車鑰匙,拔腿衝了出去。
摩托車在擁堵的市區無孔不入地穿梭,風把人吹得渾身僵冷,卻一刻都沒停止過出汗。
終於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
接近十點,卡點回宿舍的學生還不少,摩托車沒法再往裡開。
盛嘉澤棄了車往她宿舍跑,邊跑邊打電話,卻依舊沒人接。
於是他開始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她。
許聽夏在學校也算是有名有臉的人物,可問過的同學都說沒見過,到了她宿舍樓下,恰逢曲子璇出來倒垃圾。
盛嘉澤眼裡終於有了光,氣喘吁吁地問:“許聽夏在哪兒?”
“啊?”曲子璇突然被問得愣住。
盛嘉澤沒忍住掐她肩膀:“她在宿舍嗎?”
女孩吃痛地嚶嚀一聲,他才覺察到自己情急冒犯,說了句“抱歉”趕緊鬆開。
曲子璇摸了摸肩膀,皺眉道:“不在啊,她晚上跟別人出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