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我明白為什麼江河對案件這麼痴迷了。”邵老認真的說著。
“為什麼?”李部~長在等著邵老的解釋。
邵老緩緩的開口:“因為他們不能停下來,他們必須要尋找新的知識,尋找新的記憶,否則他們將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隻是困在虛幻記憶中的一絲意識而已。”
“你們搞心理學的,真是動不動就扯到哲學上去了。”李部~長開口說道:“不過又是一個怪人,怪人心中怎麼想的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如果成了第二個吳夢……”
提到了這件事情,邵老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涼:“我錯過一次,就不會犯第二次。”
“那你真打算試試?”李部~長還是不死心。
邵老認真的點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超憶症患者全球也不過七八十人,真正的億分之一吧?”
李部~長將拳頭輕放在了江河的檔案上,經過了邵老這一番雲裡霧裡的解釋,李部~長對什麼是超憶症就更疑惑了。不過於此同時,他倒是真的想要見一見這個江河。
而此刻的江河在幹什麼?
龍城市一棟二層小洋樓此刻正沐浴在幽幽的月光中,這一條街都是這樣的建築。據說這些建築在這裡已經有了些年頭了,也算是成了龍城市的一景了。住在這裡的不是老龍城市人,就是有錢的外地人。
而在這兩種人之中,唯獨有一個人與這兩種人格格不入,這個人就是江河。
幾年前江河的遠房親戚死去之後,這一棟二層小洋樓就成了江河的財產,這得得益於這個遠方的親戚無兒無女,甚至連老伴都沒有。
江河永遠也忘不了他表姑奶奶臨死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當然他根本也就沒有辦法忘記。
那天表姑奶奶拉著江河的手,在眾多鄰居的見證下開口說道:“小子啊小子,你姑奶奶我六歲就把你接來,一直養到了你長大成~人。這十五年的時間你姑奶奶把你當作是親孫子來看,可你從不和你姑奶奶親。”
姑奶奶摸著江河的臉:“你姑奶奶病入膏肓,你照顧也照顧了,我也挑不出什麼理來,可是我的孫子啊,你看到姑奶奶受罪,你怎麼就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啊。你小子從小就寡,生性薄涼,我死不死的,對於你也沒啥關係吧。”
她摸著江河的眼睛,可江河就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江河的表情冷漠,他開口說道:“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態,姑奶奶你今年都八十多歲了,這個時候生病以及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認為,姑奶奶你撐不過八十五歲的,所以我們都預知了結果,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流淚。”
鄰居都說表姑奶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但是姑奶奶卻還是死死的攥著江河的手:“所以我的孫子啊,我死了你可怎麼辦啊。我知道對於你,永遠要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你才能懂,所以你聽好了。我死之後,這棟房子就是你的。一共兩層,你自己住一層,租出去一層,雖然不能讓你大富大貴,可也餓不死你知道麼。”
江河點了點頭。
姑奶奶萬般囑咐,終於離去了。
這棟樓成了江河的財產。
之前還有姑奶奶管著江河,所以江河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是自從姑奶奶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壓住江河的本性了。鄰居們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經常能夠聽到母豬的慘叫聲從江河的家裡傳出來。
江河幾乎是這些鄰居看著長大的,所以大家也都知道江河是什麼尿性。可一次兩次尚可,時間一長眾人就受不了了。有不少的鄰居曾委婉的提出了這個問題,但是江河每次都裝作是聽不懂的樣子。
不過那一副無辜的樣子,還真不像是假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