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勸他,以後給人家修車也苦。他說他是大學生,畢業後也是領導,不用親自動手。”
“楚媽媽,您誤會了。”宋招娣嘆氣,“交通大學分數這麼低可能是怕招不到學生。我可以向你保證,上交大不用修車,也不用修路。”
楚母不信:“真的?!”
“那怎麼叫交通大學?”曲母好奇地問。
宋招娣實話實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楚媽媽,您放心,跟公路這些沒什麼關係。”
楚母長舒一口氣:“你不知道啊,自從填了志願,他爸嫌他怕苦怕累沒出息,立志覺得他爸不理解他,爺倆誰不搭理誰,好多天沒說過一句話了。”
“立志說的沒錯,就算跟公路、鐵路有關,他到單位裡也是領導。”宋招娣道,“孩子努力這麼多年,想找個輕鬆點的工作也是人之常情。我們家大娃上軍校,只是想當將軍。更生讀法律,以後的工作比你家立志還輕鬆。”
曲母忍不住問:“是不是動動嘴巴,給人家打官司那種?”
“我也不清楚,得看學校把他分配到哪個單位。”宋招娣道,“無論是哪個單位,都是動腦子的工作。”
楚母又嘆了一口氣:“當初填志願的時候,他爸就想來找您。立志怕你勸他填師範,死活不願意。今天叫他跟我一塊過來,怕你數落他,也不願意過來。回頭知道大娃今天走了,他得後悔死。”
“孩子要面子。”宋招娣道,“不願意當老師的也不是隻有立志,我們家除了振興,都不願意當老師。我要不是當初只能幹這個,我也不當老師。”
楚母張嘴想說什麼,突然站起來:“宋老師,船是十點鐘的?現在還沒走?我得回家告訴立志。對了,聽說你們家人都愛吃鱸魚,這裡面有六條,留著你們家吃。”說完就往外跑。
宋招娣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人已經走了,不禁苦笑:“曲媽媽,你們送這麼多東西,我們家五口人真吃不完。”
“魚當飯吃,我的這些蝦和蟹當菜吃。”曲母笑道,“實在吃不完,就給你們左右鄰居分一點。宋老師,我家還有些事,先回去了。兩個籮筐就擱你們家了。”
宋招娣笑笑:“行,我收下了。”站起來,“我送送你吧。”
“送什麼啊,我又不是什麼貴客。”曲母擺手,“宋老師別出來了,魚得放水盆裡,你趕緊收拾收拾吧。”
天氣熱,離晌午還早著,宋招娣想去碼頭送兒子們,也得先把魚收拾好,不然,撐不到晌午就該死了。
宋招娣拿出洗菜盆,壓半盆水把魚倒進去。然而,六條魚太大,每條都得有四五斤,宋招娣只能把水桶拿出來,把魚放桶裡。
正壓水的時候宋招娣感覺有人盯著她,下意識往西邊看,看過去才想到孫宛如早飛了,西邊院裡好像也沒人,就往東邊看。見籬笆牆邊站著一瘦瘦高高的女人,如果不是女人太高,宋招娣險些把對方當初段大嫂:“有事嗎?小李。”
“聽說你家四個孩子都考上重點大學了?”孫團長的愛人李蘭英問。
宋招娣點頭:“孩子們爭氣。對了,我聽老鍾說你大兒子今年也考了,考上了吧?”
“考得不好。”李蘭英以前覺得她大兒子特別厲害,沒上過高中,學大半年就能考上大專,整個翁洲島也難找出第二個。
來到翁洲島,打聽一下鄰居的情況,李蘭英險些被嚇傻,隨後又聽別人說,島上今年得出十來個大學生,回到家就朝自己腿上掐一把,確定她沒做夢,等她丈夫孫元回來,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島上是不是真能出十來個大學生。
孫元不太瞭解,但他聽別人說過鍾自立和鍾更生是亓老的孫子,兩人沒把握,亓老不會任由他倆留在島上,便跟李蘭英說,極有可能。
早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