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議論狐子七的話居然被狐子七聽去了,嚇得趕緊跪下:“奴才不敢。”
狐子七淡淡地瞥了小順子一眼,輕啟薄唇道:“起來吧。”
小順子如夢初醒,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垂首侍立一旁。
狐子七繼續詢問道:“我聽說,公子雪每逢初一十五都會親手抄寫經文,共三份。一份送往蓮華殿供奉,一份呈給太后娘娘,還有一份送到皇帝陛下宮中,是這樣的嗎?”
小順子心中暗想:你曾是公子雪的貼身書童,這些事情你豈會不知?還要問我們?
然而,他哪敢將這般心思宣之於口,只得恭恭敬敬地回應:“回胡學士,確實如此。”
狐子七一笑,道:“那就是了,你去相國寺,告訴公子雪,讓他順便也給我抄一份。”
小順子聞言,不覺臉色一變,看著狐子七的憤恨眼神幾乎要化為實質:公子雪這個書童真是太過分了,貪慕虛榮就算了,一朝得志還語無倫次了?他從前可只是公子雪的一個書童,替公子雪磨墨的奴才罷了。現在居然要公子雪親手替他抄經祈福?
他也配嗎?
也不怕祈福不成,反而折壽!
小順子雖不敢當面頂撞,卻仍忍不住說道:“胡學士的意思是,您要一份和太后、陛下一樣的經文嗎?”
這話的意思倒是明白,暗含著“太后和皇帝的東西你也敢要,你這樣豈非大不敬”的意思。
狐子七聽得這話,輕笑一聲:“確實,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怎麼可能要一樣的呢?”
小順子微微放鬆,以為自己拿捏住了。
然而,狐子七話鋒一轉,說道:“我當然不能與太后和陛下相提並論,他們福澤深厚,非我所能及。何況我自幼體弱,出身卑微,自然需要更多的庇佑。這樣吧,你告訴公子雪,讓他用血墨為我抄經,這樣才能更好地祈求福祉。”
小順子聽到這話,頓時驚愕交加,憤怒之情湧上心頭。
狐子七見小順子氣得快撅過去了,卻敢怒不敢言的,好笑得很,只說:“你生什麼氣?又不用你的血抄經。要生氣也是公子雪生氣吧。”
小順子一時語塞,忙低頭道:“奴才不敢。”
狐子七擺擺手:“你直接去問他,他若肯,就這麼辦。他要不肯就算了。”
小順子不知何言,只好領命而去。
狐子七靜靜地坐在窗臺下,凝視著投射在地面的日影。
周圍的一切都如此靜謐,只有他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滋擾這片寧靜。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彷彿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更使他添上一種似人而非人的古怪美感。
他就這樣坐著,直到等到小順子回來。
小順子低著頭,雙手捧起一個托盤,虔誠而莊重地將其高舉過頭頂。
狐子七明白,小順子此刻的莊重是真摯的,但這份莊重的物件不是自己,而是托盤上的東西。
托盤之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