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和太子用一樣的床,瞧著二郎自己的也挺好,於是畫三張,細節處讓二郎幫忙改一下。
半年後,也就是元封六年十二月底,劉閎大婚,新房內便撤掉榻,換上高床。不過,吃飯用的方几還是矮方几。蓋因他的王妃和劉閎的至交好友都習慣矮傢俱。
劉閎大婚過後,也迎來除夕。
除夕家宴上,史瑤看到了三個兒子口中和太子爭儲的劉髆。李夫人生下劉髆之後也沒失寵,史瑤本以為劉徹很寵李夫人和她生的兒子。宮中家宴上,史瑤發現劉徹時不時和大郎、二郎和三郎說話,沒有理早已會說話的劉髆,頓時不再擔心李家以後會給太子添堵。
史瑤頻頻往李夫人那邊看,也注意到站在李夫人不遠處的蘇方頻頻往她這邊看。史瑤自認為她的相貌不如李夫人,蘇方不可能看她,也不可能看她的三個兒子,而除了他們就只有太子。史瑤意識到蘇方看上太子,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也下定決心對付蘇文。
正月十三日,天空陰沉沉的,史瑤坐在點著火爐的大殿內畫畫,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藍棋推開房門,“何事如此慌張?”
藍棋小聲道:“蘇文今日打壞一件玉器,被鞭笞一頓。”
“誰幹的?”史瑤問。
藍棋:“很早以前因為得罪蘇文被趕去膳房劈柴的宦者,在得知太子妃想整治蘇文,那個宦者的同鄉今日在蘇文收拾皇上的玉器時伸腿絆了蘇文一下。蘇文踉蹌了一下,手裡的玉器就掉了。”
“這麼簡單?”史瑤挑眉,明顯不信,“他們以前為何沒這樣做?”
藍棋:“蘇文很得皇上喜愛,他們不敢得罪蘇文。現在婢子同他說,如果蘇文敢報復他,三位皇孫會幫他。太子妃,三位皇孫會幫他嗎?”
“會的。”史瑤笑道,“我知道蘇文此人就是三個孩子告訴我的。”
藍棋道:“太子妃,接下來呢?”
“再給蘇文找點事。”史瑤道,“無需要他的命,只要他不能在宣室當差就行了。”
藍棋:“這樣一來,過兩年蘇文還會回到宣室。”
“他有如此能耐?”史瑤忙問。
藍棋:“太子妃忘了蘇方?”
史瑤眉頭緊鎖,道:“我如果對母后說,蘇文是個小人,母后會因此把蘇方趕去永巷嗎?”
“婢子覺得不會。”藍棋道,“三位皇孫不喜蘇文,但蘇文沒在皇上面前說過東宮的不是。皇后反而會認為太子妃小人之心。如果蘇方在皇后面前胡說一通……”
史瑤猛然看向藍棋:“除夕家宴上的事你看到了?”
“婢子沒看到。”藍棋抿嘴笑道,“婢子聽閔畫說的。除夕那日閔畫當值,隨太子妃去未央宮,閔畫說她只要一抬頭總能看到蘇方看她。”
史瑤嘆氣道:“你說說那個蘇方,身為椒房殿女官,哪怕嫁不到王侯將相之家,也能嫁個模樣身世都不錯的禁衛,為何盯著太子不放啊。”
“想當李夫人啊。”藍棋想說皇后,繼而一想她主子不是無子無女的陳廢后,“奴婢聽說皇上封李夫人的長兄李廣利為將軍,有意讓他帶兵出征。”
史瑤大驚:“你聽誰說的?”
藍棋的臉一下紅了。
史瑤張了張嘴,不可置通道:“你,你未來的夫婿?不會也是個禁衛吧?”
“是的。”藍棋更加不好意思,頭恨不得縮排脖子裡面,“阮書和婢子說的。”
史瑤:“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是阮書的夫婿的好友?”藍棋點點頭。史瑤又問,“他何時告訴你的?”
“三天前,婢子歇息,聽說他晚上當值,就求廚子做點餅給他送過去。”藍棋道,“婢子和他聊天時,他把當天發生的事當成趣事講給婢子聽,就說到了李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