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對這四人的精氣神很滿意,剛剛準備說話,這四人後面又伸出一個腦袋:“下官威海衛指揮使沈景,見過大人。”
朱威馬上下馬扶起沈景:“沈大人不必客氣,這群小崽子在你這裡,實在難為你了。”
沈景連連擺手:“不會不會,諸位小公爺小侯爺,都挺好的。”
朱威輕輕搖頭,突然轉頭厲聲道:“徐希,你告訴本官,你是誰?”
徐希一愣,支支吾吾的道:“學生……”
“閉嘴,你想清楚,你是誰?”
“下官威海衛下屬千戶徐希。”
“很好,你有三錯,第一錯,為下者,越俎代庖,第二錯,為將者,沒有命令私自迎來送往,第三錯,為兵者,大張旗鼓。你可知錯?”
徐希懵了,現在朱威的模樣,和他印象中的模樣,截然相反,他印象中的朱威,雖說在外威名赫赫,但是看著還是溫文爾雅的,有時候會讓人忘記,讓人忘記他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將軍。
而現在朱威的模樣,臉上全是冷漠,眼中全是冰寒,徐希有種錯覺,若是他再說錯話,朱威下一秒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
徐希不說話,朱威聲音更加寒冷:“聽不懂本官的話嗎?”
徐希反應過來連忙回道:“下官知錯。”
“既然知錯,那就要罰,王二!”
“在!”
“千戶徐希,千戶朱缶,千戶胡厲,各杖責二十。總旗張之極,罪加一等,杖責三十。”
“是…”
徐希小臉一白,有些害怕,胡厲和張之極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朱缶不同,朱缶作為成國公最寵愛的兒子,哪裡受過這種待遇?
在王二帶人過來押他們的時候,朱缶直接推開來人,梗著脖子大喊:“憑什麼?”
在威海衛中,就屬他浪了,徐希好歹在國子監是兵科考試中的頭名,胡厲不用說了,作為胡大彪的獨子,四歲就開始練武,胡大彪是按照軍中的規矩養他的,而張之極則是因為驕傲,他傲到哪怕覺得不合適,也不會自己出聲辯解。
朱威沒有反應,只是朝著王二問道:“王二,軍中以下犯上,不遵軍令,應該如何處理?”
“斬!”
朱威點頭:“那還等什麼?行刑!”
“是!”
朱威沒有絲毫猶豫,王二更是不會去管要殺的人什麼身份,這般的決斷讓眾人心驚。
“你敢殺我?朱威,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朱缶的話,朱威突然笑了:“哦?那就試試吧,到時候看你爹到底能不能收拾我,若是收拾了在地底下本官再殺你一次,若是收拾不了,我給你燒紙讓你知道,但是不管能不能收拾掉本官,你都要先我一步。王二…動手。”
王二也不廢話,直接抽刀,這終於讓眾人覺得不是在開玩笑了。
徐希橫跨一步,擋在朱缶身前,胡厲和張之極則是上去拉住王二。
朱威眉頭一挑:“要造反嗎?”
徐希拱手:“大人,朱缶只是一時心急,並非是故意以下犯上不遵軍令,還請大人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你們現在都是兵,也都是大明頂尖的勳貴子弟,軍中無戲言,軍中無私情,這些道理規矩,不用本官再教了吧?徐希,你讓我對他留情,本官若是答應了,軍法威嚴何在?難道就只是因為他是成國公之子?在本官軍中,這些身份,你們最好通通忘掉。”
徐希無話可說了,他們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朱威說的那一套,不過他們的身份註定了他們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軍法的,自然會嚴格執行,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成為被執行的物件。
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