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讓萬曆黑了臉,不過並未說什麼。
衛越卻是不依不饒:“朱大人在詹事府教授雜學誤導各位殿下,朱大人可知罪?”
朱威翻了個白眼,對剛剛覺得衛越順眼的感覺,做了批鬥,不過這罪可認不得了:“衛大人所說,實在讓下官惶恐,不過下官覺得這雜學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衛越嗤笑一聲:“當今天下重文章,何須你來講漢唐,各位殿下都是龍子龍孫,應當非諸子之書不能學,非諸子之禮不能行,學那些雜學幹什麼?”
朱威抓住衛越話中的漏洞:“哦?那衛大人覺得聖人之學要學習,聖人之禮要遵從?”
衛越說道:“難道朱大人有別的意見?”
朱威則是笑了:“那孔子推崇的井田制,想必衛大人也是同意的吧?”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滿朝文武哪個不是大地主?恢復井田制,無疑是要他們的命,衛越只要敢說一句,那都不用別人出手了,他的同僚,甚至他的門生故吏,都會將他碎屍萬段。
衛越好似一口氣被憋到了,臉被漲的通紅,顫抖著手指指著朱威,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韓力容解圍道:“朱大人此言差矣,周屬分封,我朝乃是郡縣,怎可用那時候的制度來定義如今?雖是孔聖人所說,可是孔聖人也未曾料到如今的情形。”
朱威拱手行禮後說道:“大人說的是,如今天下與周朝相距千年,很多東西都變了,所以我這雜學,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韓力容輕笑一聲,他覺得朱威有些不自量力了,有些優勢就開始信口雌黃了,打嘴仗可是文官的拿手好戲,好久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了:“那朱大人認為,你的雜學,有何用處?”
朱威搖搖頭:“若是說大話,可就落了下乘了,所以下官只說實話,我這學問,至少可以讓大明城牆更固,武器更利。”
衛越厲聲說道:“我大明堂堂天朝,禮儀之邦,讓堂堂皇子皇孫學那武人玩意兒,是要自絕與諸國嗎?”
朱威沒有被嚇到,反而被氣笑了,反駁道:“土木堡之變才過去百年,衛大人就忘了?遼東女真頻頻犯邊,衛大人看不到?韃靼時常劫掠百姓,衛大人心中不清楚?沿海倭寇橫行,傷害的不是大明百姓?衛大人所食所用,無不是民脂民膏,卻妄想與狼子野心的異族談論仁義道德,將百姓生死,國家安危棄之腦後,衛大人…你要知道,你是大明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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