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津銘張口,想要拒絕:「不行……」
「好!」薛銳銷大笑,喜形於色道,「那我們就給你個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之後,若是蒼翎仙尊未能將徐鉞籍身上的魔種消除,那就依你所言。君子一言出,駟馬難追!」
魔界,辰歿宮。
新上任的魔君獨坐與高座,冷酷的眼神中參雜著老魔君從未有過的野心與狂妄,他用手隨意地把玩著無墟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裡面傳來環曜臺上的畫面,隨後散漫道:「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魔君,」階下一黑袍人單膝跪地,「我用天魔混血將魔種身份告知三垣掌門,他已將魔種的仙根斬斷,靈脈根除,三垣少了一員猛仙,卻多了個廢仙。眼下三垣大亂,蒼翎與修暝二尊皆被仙門百派拋棄,這件事情果真如魔君所料,發展到如今此種地步。魔君果然神機妙算!」
底下眾魔族朝臣皆俯拜道:「魔君英明神武,神機妙算!」
魔君緩緩勾起一抹唇笑,隨後笑容不斷擴大,肆意狂妄的笑聲響徹辰歿殿,他快意道:「這三界之主,非本座莫屬!」
「只要再過四十九天,等到玄虛大境重新再開一次,那魔種的魔氣正好渡玄虛大境,為我們開闢玄虛洞,屆時魔界與仙界指尖的結界便能被消除,我們魔族將士便能一舉衝破結界,重新佔領仙界!」黑袍人沉聲道,「只要我們裡應外合,魔君統領三界之願,指日可待!」
「四十九天,」魔君狠狠地咬碎了這幾個字,「幾百年了,老魔君一直忌憚當年那場大戰留下來的契約,畏手畏腳,從未踏入人間半步。本座早已看不慣那老頭的作風,如今本座手握大權,這三界都該歸由本座來掌控!」
「魔尊神勇!」
魔君眼中透著對權力癲狂的嚮往,掌中幽火一挑,冷聲道:「區區四十九天,本座等這一天到來已經等了幾百年,四十九天又有什麼等不了的。」
隨後他將眸光撇向階下長跪的黑袍人,勾唇邪笑道:「你在人間潛伏了這麼久,確實幫了本座大忙。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本座都會滿足你。」
黑袍人仍然不卑不亢:「為魔君分憂實乃臣頭等榮耀,光復魔族,恢弘志士,臣心甘情願,萬死不辭。」
「好!」魔君大笑道,「大善。凌霄,當年本座從屍山海里將你撿出來,果然沒看錯你。」
那黑袍人將捂在臉上的袍罩伸手拿下來,果真是屈凌霄!
屈凌霄垂眸,溫聲道:「謝魔君給予再生之恩。」
沈文璟將徐鉞籍帶回銘垣峰,現在銘垣峰外圍皆是那些正派長老們設下的結界,密密麻麻地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銘垣峰包裹得密不透風,一隻蚊子都別想逃出去。
那些人實在忌憚沈文璟的仙力和徐鉞籍體內的魔氣,若是不對沈徐設防,兩人逃出三垣,只要二人想躲,到時候仙派人士就算傾盡所有,也不可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沈文璟垂眸冷眼看那些人如同跳樑小丑般上竄下跳,設下一道又一道結界,冷淡地收回眸光,頭也不回地走上山階,只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給眾人。
若是他真的想逃,這區區幾道結界又怎麼可能攔得住他的步伐……
只是他實在不想同那些人虛與委蛇。
無所謂了……
徐鉞籍身上傷痕頑重,沈文璟日日夜夜用還清墟中的靈臺吊著徐鉞籍的神識,耗盡靈力替他療傷。
沈文璟練化寒珠草,以一己神力祭出上古煉鼎,沒日沒夜地守在鼎前,汲取銘垣峰上下無數靈氣,一同練化此藥。
寒珠草乃為極北之地兇草之首,練化的方式當然也極為兇殘,幽草靈力邪祟,凡火靈氣皆不能近它身,沈文璟只能引出蒼明玄火,割開手腕,放出清血,澆在玄火上,才能讓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