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漢江,橫貫中洲腹地。
漢江之上,河運昌盛,漢江水域,支流甚多,因此,每逢漢江與支流交匯之處,必可以支撐一座規模不小的港口城市,作為轉運交通之地,得到長久的發展。
漢江上游一段最重要的河流交匯處的大城,有三座。
第一座位於廣郡舊時的疆域內,是漢江與廣郡境內支流清河的交匯之地,名為江平,因為清河往南連通了廣郡首府錦城和南部重鎮術州城,江平的重要性便凸顯出來,於是它擁有了廣郡境內最大也最重要的轉運港口,幾乎承載了舊時廣郡大半的河運職能。
第二座位於廣郡如今疆域的最東端,是漢江和雅水兩大江流的交匯之地,擁有規模幾乎不弱於河內港的巨大???????????????港口,是連線江漢兩州商貿往來最重要的中轉地,如今,更是劃出一部分,被雲百樓作為廣郡水師軍港的軍事重鎮,叫做稻米城。
第三座位於稻米城下游,在漢江與支流白河的交匯之地,便是丹港。支流白河雖然不及雅水的水量巨大,卻也不算小,而且白河起自安陽郡的河源城,經安陽郡首府安城、北部重鎮南湖城,然後過河內郡南部三城之中的素城,最終在丹港匯入漢江,承接著安陽郡與江州大半的商貿往來,以及河內郡南部不少的河運職責,極其繁榮,因此,作為漢州東端最後一個大港,也是漢州乃至青郡商賈東入江州之前最後一個停靠之地,丹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事實上,即便拋開丹港在河運之中的重要作用而言,它也足以成為一座大城,因為這裡距離江州實在太近,數百年來,受到江州商貿氣氛的影響極大,早已吸引了無數的江州商賈在這裡設立店鋪或者作坊,以先於江州本地商賈一步的姿態,獲取來自西南漢州的交易資源。
所以天長日久,丹港就成了西南漢州之中最具有商業氛圍的大城,或者說,它本身就是一座位於漢州的江州大城。
這一日,丹港城已經許久沒有開放過的西城門,開啟了。
城牆下,數百名穿著江州水軍輕鱗甲的精銳士卒列隊等候,城牆上,一個個河內郡精銳士卒整齊肅立,一副戰時軍鎮的模樣。
站在列隊水軍最前方的,是兩個年紀不算太大的男人。
一個個子挺高面板泛黑的年輕男人,穿一身只有太守才有資格穿著的玄色禮服,頭戴高冠,顯得頗有些威嚴,此刻正負手而立,正是河內郡申家如今檯面上唯一尚存的一個,申然之。
在他身邊的,是個閒不下來的年輕男子,他身穿軟甲,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裝飾,眉目含笑,帶著一種彷彿盛氣凌人又不十分令人抗拒的威嚴感覺,自是江州水軍裡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公子虞威。
此刻的虞威正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牽引著一縷細細小小的水汽,不斷的注入官道旁的一處螞蟻窩。
那螞蟻窩只是窄窄的一個黑洞洞的口子,此刻卻好像無底洞一般,將那水汽吸納其中,半晌???????????????都沒有溢位,就在他想著加大一些水汽灌注的速度時,申然之忽的開口。
“來了。”
虞威沒有起身,只是抬頭去看,就見西方天邊出現了一抹金色的亮光,那金光越來越近,很快便在丹港城西一里的地方降落,繼而便是兩個由遠及近的身影出現在官道之上。
“兩個大修士,”虞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塵土,問道,“說是這蘇一鳴,竟是謝黃石的弟子,真的假的?”
申然之搖了搖頭,但嘴上卻說著肯定的話,“雖說如今這世道確實亂的很,謝黃石也多年不曾真身現世,但到底沒有傳出他的死訊,應當沒誰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假冒他的弟子去騙離郡太守,哪怕他是個大修士。”
“如此便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