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也是因為這母子二人是實在人,在利益跟前亦不為所動。
“其實大春哥還盤下了店裡前任東家留下來的一批布匹,我想著表妹做得一手好針線,想請她幫忙製成成衣,若是賣得不錯,紹安日後也可以沿著這路子做些生意。畢竟留芳堂只是做胭脂水粉香膏生意,並不打算涉足衣料布匹一行。”凌玉將她的思量道來。
那母子三人想了想,均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布匹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用來試試水,效果好的話投點本錢進去開間小店專賣布匹成衣也是個不賺頭。
程紹安立即大喜:“多謝大嫂提點!”
凌玉微微一笑。
其實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那批布是一定要處理的,而程紹安這一房也不能置之不理,自來父母都有幾分劫富濟貧的思想,縱然如今婆母公平地對待兩個兒子,可若是將來兩房人貧富差距太大,矛盾自然也多。
這是一個很無奈,也是很讓人憋悶的現實。
好在,至少目前看來,程紹安好像比他上輩子要長進許多。至於將來他會如何,與金巧蓉又能走到何種地步,她也不願多想。
能做的她已經做了,上輩子之事她也儘量不去計較,只想好好經營這輩子的日子,可不計較不代表著接受,更不代表著她便真的要‘長嫂如母’,去操心他們能不能過得好。
一切事漸漸上了正軌,程紹禟開始到衙門當差,店鋪也重新修整妥當,因家中老僕誠伯也從老家回來了,楊素問便也回到縣城她的家中,全身心調製第一批准備售賣的玉容膏。
程紹禟成了公門之人,凌玉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硬是塞給他幾盒玉容膏,讓他想個法子送給郭大人府上的夫人小姐。
程紹禟聽罷臉色都變了,不可思議地瞪著她:“荒唐!這豈不是成了私相授受?你置我於何地?!”
“你怎的就這般笨?!”凌玉跺了跺腳,恨恨地道,“難不成你不會尋個機會交給郭大人?”
“這又有何區別?更何況,我一堂堂男子,透過人家夫君送東西給他的夫人,這成何體統!”程紹禟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哪有男子隨便送東西給家眷外的女子的,簡直荒唐!
“算是我送的,這樣總可以了吧?便當是多謝上回郭大人救命之恩。”凌玉快要被他的榆木腦袋氣壞了。
程紹禟濃眉緊皺,還想要說什麼反對的話,可凌玉已經直接把東西往他手上塞,威脅道:“你若是不幫我送出去,日後便自己睡柴房去!”
“你!”程紹禟氣結,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這樣威脅自己,可不管怎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確實奏效。
“僅此一回!”他板起了臉。
凌玉一見便知道他這是應下了,當即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心裡卻想,真當她開善堂呢!送這麼多出去她也心疼啊,也就免費派送這一回,待留芳堂開張後,憑是誰再想要也得捧著真金白銀來才是。
當日從楊素問處拿的幾盒玉容膏早就在被擄逃跑時給丟了,如今的這幾盒是在孃家的時候楊素問給她的,她留下了四盒,自己留一盒,給了王氏一盒,打算過些日子給她姐姐凌碧送一盒,餘下的這一盒自然要給未來弟妹金巧蓉。
恰好她也想與金巧蓉說說縫製成衣之事,故而便帶著那玉容膏到了金家。
孫氏前來開門,見是她,笑著將她迎了進去。
“表姑最近都在忙什麼?我瞧著倒像是清減了不少。”凌玉跟著她進了屋,笑著問。
“閒來做些針線換幾個錢,來,嚐嚐我這紅棗茶,看味道可能入口?”
凌玉接過啜了一口,有點紅棗的香甜,但又帶有茶葉的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