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問狐疑地反問:“手札?什麼手札?你是說先父遺留下一本手札?”
齊王妃料定此番不會順利,若是按齊王昨日的交待,是要採取迂迴辦法的,只她不耐煩兜圈子,故而便開門見山地向楊素問借閱了。
此刻見楊素問竟是一無所知的模樣,她不由得輕輕蹙了蹙眉:“凌夫人不知道?聽聞楊太醫生前有隨手記下每一病例及治療方法的習慣。夫人放心,我以王妃的身份向你保證,只是借來一閱,絕不對將裡面的內容流傳出去。”
“並非這個原因,而是我確確實實不曾聽聞先父曾有這麼一本手札。先父生前除了提筆開藥方,其他時候從不見動過筆,更不曾會有隨手記錄病例的習慣。”楊素問解釋道。
齊王妃定定地望著她,見她不似作偽,暗地思忖。
難不成趙奕那廝記錯了?罷了罷了,反正自己該做的也已經做了,結果如果卻不是她能決定的。
這樣一想,她便也將此事拋開了。
“我也是聽宮中太醫所言,煩請凌夫人好歹回去仔細找找,看看可真有這麼一本手札。若有,還請夫人不吝借閱。”
楊素問雖然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手札,但見對方客氣有禮,並不似執著追問之人,一時鬆了口氣,連忙還禮道:“娘娘客氣了,我回去之後再仔細找找,若真有,便親自送到王府來。”
“如此便多謝夫人了!”齊王妃客氣地謝過了她,又與凌玉閒聊了幾句。
不過片刻之後,凌玉便瞧得出她已有幾分心不在焉,在見到她端起茶盞時識趣地拉著楊素問告辭。
完成了齊王交託的任務,齊王妃也無意多作挽留,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吩咐下人領著她們離開了。
“你手頭上果真沒有這麼一本手札?”回到定遠將軍府,凌玉連忙追問。
“當真是沒有,難不成你以為我方才那些話都是騙人的?是真的沒有,至少從我有記憶起,真的不曾見過我爹有過那麼一本手札,也從來不曾見他會把遇到的每一病例記載下來。”
“如果我爹當真有這麼一本手札,說不定此刻我也是位女神醫了呢!”楊素問無奈地回答。
凌玉自是相信她的話,只是心裡始終七上八下。
東西是齊王還是齊王妃要的?若當真是為了映柳腹中孩兒,大抵想要得到這本傳聞中的手札的,便只會是齊王。可是,齊王當真是為了映柳麼?
不知為何,她卻有些不敢相信了。明明上輩子帝后情深的佳話傳到人盡皆知,人人皆說陛下待柳皇后情深一片,更為了她遣盡後宮,獨守她一人。
卻說凌玉與楊素問離開後不久,靖安侯世子夫人等人也被齊王妃尋了個藉口送走了,待得眾人散去,一直在等著訊息的齊王便迫不及待地尋了過來問問情況。
“沒有?她果真如此說的?會不會是她說了謊話?”齊王聽罷不相信地皺起了眉頭。
“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只我瞧著她並不像是說謊,殿下若是有什麼懷疑的,自派人去細細查探便是,妾身一個婦道人家,才能見識有限,恐是幫不了殿下太多。”齊王妃淡淡地道。
如若可以,她是不想插手他的事的,只是如今同坐一條船,而她也很愛惜自己的性命,唯有強忍著不悅應下了當日他的請求。
“我並不是懷疑你,只是……”齊王見她沉下了臉,俏臉泛起薄怒,難得地放柔了聲音解釋道。
“你愛怎樣便怎樣,我也沒那等閒功夫與你解釋,時候不早了,你該去瞧瞧映柳了,她身子弱,又懷著你的骨肉,你這大半日不曾去瞧過她,說不定此時她正翹首以盼等著你呢!”
“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愛去哪裡便去哪裡,如何輪得到你來多管!”見她又如往常一般把自己往外趕,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