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想要過得雅緻點,消停點,就得少生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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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張氏病倒,被從來不給她臉色看的小娘子冷冷地看了幾眼,她就老實了。
宋小五會對宋家的男人們說狠話,但從來不捨得跟她的母親說一點重話,見眼神把母親嚇住了乖乖養病,她就沒多說了。
當天晚上宋張氏還發了高燒,大夫過來是說操勞思慮過度又加上換季著涼了,這就病得嚴重了,好在之前已經發過一身汗,這次高燒只要喝過藥再捂過一身汗來,熬過一晚等早上燒退了就會沒事,但要是喝藥也沒用,一連燒幾天,那就危險了。
宋張氏這幾年在梧樹縣養補得很好,底子還算好,所以大夫說只要不是勞損過度底子太薄,終會安然無事。
但大夫好話說了,宋韌跟宋家的兒郎們只聽得進那壞的,他們被嚇得魂不守舍,宋家四個兒子這次不用妹妹教訓,都愧疚地跪在了母親的屋前。
宋小五把大夫留了下來,這大夫是燕都城裡有名的大夫,她爹一出去請大夫,這人就出現在門口了,說是慕名而來,得知宋家有病人就趕緊上門來拜訪來了,正好替宋夫人看個病。
宋韌信了,尤其信了對方的名聲,他正好要找個好大夫給他夫人看病,就是心裡覺得這也太湊巧了些,這時候慌不擇路的他還是深信了對方的措辭。
宋小五一個字也不信,她懷疑是隔壁新鄰居把人“請”到門口跟她爹相見的。
那小鬼這段時間沒在她眼前出現過,但她隱約感覺他來偷偷看過她幾次,他怕是爬牆頭爬上癮了……
但這時候一家的病人已經剛被打回原形的大小熊孩子讓宋小五無暇想他的事,這天晚上她著實不放心,守了她母親一夜,等母親燒退,看著幾個守在邊上替她打下手不退的蘿蔔條,她抱著就是睡著也難掩憔悴疲態的母親的頭,看著他們道:“不要等到她有事了才後悔心疼,平常的日子你們又做什麼去了?她出事了,你們跪一跪心裡就好受了,可她受的罪吃的苦會因為你們跪一跪就會少一點嗎?”
她說得很平靜,卻把宋家四個兒郎說得泣不成聲,此刻,他們身上也如被倒了一盆加冰的水一樣,從頭涼到腳,從他們中秀才的那天開始至今,他們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更清醒的時候。
宋小五也是藉機敲打他們。
對她的母親而言,她母親對五個兒女都一視同仁,都用著她母親的私心包容著他們,愛護著他們,宋小五深信,哪怕他們被這世間唾棄仇恨,這個女人也不會放棄他們,但於她而言,她是因她這個母親留在了這個世間,留在了宋家,成為了宋家的一份子,是她母親把她和這個家牽了起來。
如果一個人再活一世,還是不能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好,這多活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宋小五知道她勸不聽她母親,也無法改變一個已經定性了的成年人的想法,但她還是希望能用她的方式,讓她的母親好過一點。
“好了,不哭了,她沒事了,以後注意點就好。”宋小五看把他們嚇得不輕,安慰了一句。
等說罷,她去看一邊坐在椅子上坐著的宋爹,才發現她那沒用的小爹已經淚流滿面,把宋小五看得連搖了好幾下頭。
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幹嘛去了?
宋張氏高燒退後渾身無力,莫叔莫嬸他們也被宋小五強按著休息不許操勞,這日裁縫鋪的衣裳送來了,宋小五把宋家幾個男人趕到了廚房,她跟著師祖秦公跟裁縫鋪掌櫃的帶來的繡娘一件一件地去看這要去面聖的華裳。
大燕面聖的忌諱還是有的,衣裳的顏色,上面繡的圖案都有講究,秦公懂這些,他頭幾天因為喝多了頭疼不已,被小徒孫女安排在了偏院躲清靜,有大人物進門來拜訪而弟子不在的時候,他才出面應一下客,反而躲過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