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巨大空間，滾滾張了張嘴，結果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但是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
他也是有感情的啊。
在這祖巫殿中，那顆心臟咚咚咚的跳聲也曾陪伴了他太長時間，如今看到空蕩蕩一片，心裡堵得慌。
順帶著，就連剛才因為戲耍兩位聖人帶來的那一點快樂也消失不見。
低沉下去的頭顱，就連眼眶也變得通紅。
他的身影唰一下的衝出了祖巫殿，那是個神聖的地方，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在那裡嚎啕大哭。
他知道那是不應該的，但情緒真的不受他的控制。
天外混沌。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瘋狂的在混沌海中穿梭，尋找。
終於他們停下來了。
“父神的氣息。”
平心娘娘的臉色雖然很平靜，但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就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只有眼淚在流，卻沒有聲音傳出來，這才是最悲傷的情緒。
“師父，還請節哀。”
蚩尤鼓起勇氣張了好幾次嘴，才說出這麼幾個字來。
甚至就連自己聲音都哽咽也沒有發現。
“蚩尤，給我找，無論如何要找到父神的殘軀，哪怕，就是剩下最後一片皮肉一縷氣息，都要給我找出來。”
平心娘娘站在這一片混沌海的邊緣，牙關緊咬渾身顫抖，拼了命的才控制住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形，顯得那麼難聽。
“是，師父。”
蚩尤低下頭，行了一禮。
他也不敢抬起頭來，悲傷的情緒是會傳染的，他害怕師父看到自己滾滾而下的眼淚，也悲傷的難以自禁。
話音一落，他的身影竄入混沌海中，神識肆無忌憚的朝四面八方散開了的去尋找。
半晌之後，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從混沌海傳了出來。
“師父，你快來看。”
平心娘娘臉上表情一頓，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形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聲音的方向衝了出去。
等落到蚩尤身邊的時候，她的身影由極動變成了極靜。
“師父。”
“不要說話。”
平心娘娘厲聲呵斥道。
在他們身前，盤古只剩下上半截的身體栩栩如生，只是卻失去了一切生機。
兩人就這樣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屏住了，他們害怕稍微有一點動靜，這具殘軀就會化作粒子消散。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它該有的意義，許久許久，久到就連二人也忘記了過去了多久。
“師父。”
蚩尤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了。
“呼。”
平心娘娘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父神，我們來帶您回家。”
說完之後，她的胳膊抬起，一隻手小心翼翼而又略帶顫抖的朝前伸去。
她在緊張，也在害怕。
害怕這具殘軀所在的空間會隨著自己的介入而被打破平衡，但是如果讓她就這麼放手讓這殘軀留在這裡，她又心有不甘。
洪荒，那是父神所創造的世界，是他最愛，最眷戀的地方，今天她一定要帶他回家。
她的手終於碰觸到了盤古的殘軀，只是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最不想見到的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
“嗡。”
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這具殘軀在蚩尤和平心娘娘眼前化作了世間最微小的粒子隨風飄散。
“不。”
平心娘娘徹底崩潰了。
這一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瘋了的凡人，忘記了自己還有法力在身，拼命地揮動著自己的手，想要留下這些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