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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此地就是代表了大都護,出手料理瀋海一脈合法合理。
沈家人自詡有高官在朝相護,但沈家家主也不過才三品,如何能與手握四十萬兵力的正二品大都護抗衡?更別提在喀什胡攪蠻纏的沈家子嗣不過白身,除了出身勳貴以外,不過以勢壓人。蘇勒圖連朝廷的人都不放在眼裡,怎會怕一個三品文官的子弟。
楊成烈這一出面整治了,沈家人自然只有夾著尾巴走的份兒。
礙事的人處置了,剩下便是論功行賞。在西北這塊地界兒,上頭的人最重要的便是賞罰分明。若不能做到賞罰分明,從屬者如何能實心踏地地為人謀事。
先前剿匪一事,上頭就早已經注意到周憬琛這個人。一直按功不表,只是考慮到入伍年份太短,尚在觀察之中。省得年輕人心高氣傲不識規矩,沒想到周憬琛短短几個月又屢獲奇功。
突厥滲透北庭都護府多年,探子無數,抓也抓不光。這些年邊疆實時受突厥侵擾,大都護明面上不予理會,實則心中早已深惡痛絕。周憬琛一出手便抓到突厥探子三百四十五人,生擒了隱藏在大燕的突厥王三子賽利克。如此奇功,自是按也按不住。
且不說烏古斯本就受隱藏曾青礦一事的牽連,惹了上頭的眼,被調派到了更西邊的碎葉鎮去戍邊。駐地的職缺空出來,喀什這邊便由周憬琛補上。
時日緊迫,周憬琛一上任便雷厲風行地整頓了軍務。
沈牛兩家在此地浸淫多年,明面上樹倒湖疏散,暗地裡還有些依舊借勢為禍鄉里。周憬琛自然不能姑息。連日來,清點駐地軍官的歷年軍功,將德不配位者貶斥的貶斥,處理的處理。料理清楚營地裡久積多年的沉痾。他速度極快,不給人反應的時機。以最有效的方式撥亂反正。
喀什知縣姚立淶與突厥人勾結拐賣當地當地百姓一案,罪名一成,一片譁然。
大燕近年來的朝堂混亂。新皇登基後不僅沒有勵精圖治,知人善用。反而一上位便大賞從龍之人,不問民情。朝堂不理,律法不修,大肆增添苛捐雜稅。一些邊境官員犯案,處理起來程式十分繁冗。姚立淶罪行昭昭辨無可辯,卻也不好就地斬殺。
如今周憬琛也只是將姚氏一族全部收押,抄沒闔族財物,姚立淶本人他無權懲處。尤其是姚立淶本人乃進士出身,大都護只能命人將姚立淶押送燕京,呈上罪狀再由大理寺親自裁決。
忙活了一個月,這些事兒是到年關前才料理清楚。
至於這抄沒的姚家家財,按照規矩,一小部分衝入當地財政大部分將隨姚立淶一道押送回燕京充入國庫。實際上,抄沒的錢財具體多少是由執行任務的人所填寫的清冊說了算。西北這邊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誰抄沒的由誰收入囊中。
烏古斯被調走,抄沒姚家一事便由周憬琛接下。
周憬琛在忙,彼時葉嘉正在與葉五妹葉四妹正在堂屋裡商議事情。關於送葉五妹去輪臺學藝,葉四妹能不能接替葉五妹幫襯她開店。
戍卒們抬著一大箱一大箱的東西進院子,葉嘉震驚到咋舌,心中納罕周憬琛多好的手段能弄到這些,等清楚這些是從拐賣人口的姚氏一族抄沒來的心情頓時十分微妙。
……這是真真切切的‘血汗錢’。
“東西先送進東屋。”周憬琛引著柳沅等人進了東側屋,“嘉娘,稍後與你細說。”
餘氏拉著蕤姐兒進了屋,透過門縫看著戍卒將巷子抬進屋。一共四大箱,每個箱子都有半人高,壘在一起遮得屋子瞧不見光。
駐地經過一番大換血,比先前要井然有序的多。每日操練的號子準時準點,連在街上橫行的兵痞子都少了。百姓的日子都安寧下來。
如今人人都稱新的駐地長官好,對著周家一家子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