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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不要亂走。”
“好。”
容姝離開大廳,找了半晌也沒找到洗手間,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男人。
對方站在陰暗的走廊盡頭,手裡夾著一根香菸,半邊臉被黑暗籠罩,透出一股趨之不散的鬱氣。
是徐玉龍。
與記憶裡完全不一樣的徐玉龍。
他彷佛也注意到容姝的腳步聲,扭過看見她時,神色明顯一怔。
“容姝?”
容姝有些尷尬,但又不好轉頭就走,於是隨便扯了個話題。
“你以前好像不抽菸。”
徐玉龍靜靜地望著她,半晌沒有回答。
這更尷尬了。
“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容姝只好找藉口溜走,但溜到一半就被叫住了。
“容姝……你最近怎麼樣?”
徐玉龍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很是嘶啞,再也沒有曾經的穩重和溫潤。
容姝有些恍惚,下意識回答:“還行,一如既往。”
除了多了個男朋友。
“你呢?瞧我問的,你今天結婚,肯定很幸福……”
“我不幸福。”徐玉龍打斷她,“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彷佛壓抑了很久,再次見到容姝的那一刻,曾經的回憶頃刻間湧入腦海。
她變得更美了,像是被滋潤過的薔薇花,原先的低調木訥已經轉變成另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魅力。
或許是為了參加婚禮,她穿著一條掐腰的長裙,長髮散下來,男人女人經過她的身邊,都會忍不住駐足觀望。
容姝有些失言。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也完全不想安慰他,只想問一句:“為什麼不幸福?”
容姝在大廳坐著時,聽到過女方親戚在那邊議論——丁家在北市另買了一套房,落在丁樂瑤的名下。婚後,徐玉龍不用出任何代價,可以直接住進去。
這不是他曾經選擇的路,經歷了那麼多坎坎坷坷,終於實現了,為什麼不幸福?
徐玉龍抬起手,緩慢地抽了一口煙。
“田宏財的父母與他不親,放棄了追訴。高正的妹妹年紀小,沒人為他說話。”
“但丁家不一樣,他們跟我說,丁樂瑤失去一條胳膊,都是我的錯,她的一輩子都被我毀了。”
“如果我還有良心,就娶了她。否則我去哪家公司,他們就去那家公司鬧。”
容姝倒吸一口涼氣。
她也是透過這次的安嶺之行,才意識到驢行背後的風險。哪怕別人出事,麻煩也會糾纏到同行人的身上。
或許在法律上,徐玉龍沒有錯;但在丁家人的心裡,他們只能譴責徐玉龍來轉移悲傷與責任。
“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或許是打擊與變故太大,徐玉龍罕見地對著容姝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容姝沉默許久,才道:“但現實已經沒法改變了。”
“真的沒法改變嗎?”
徐玉龍放下煙,直勾勾地盯著容姝,他的眼裡升起另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甚至還藏著些許湧動。
“只要我離開北市……容姝,我記得你也想離開北市,對不對?”
他上前一步,從黑暗裡走出來,憔悴的面容全部顯露。
容姝看出了他的落寞、他的迫切、他的不滿……還有他的期待。
但她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容姝了。
她後退一步,靜靜道:“我現在不想離開北市了。”
“而且我已經有……”
“玉龍!”
遠處傳到一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