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兩側滑開，顯出王座的佔有者……
&ldo;黛拉!&rdo;
她微笑著，轉頭向右，不時沖本尼迪克特頷首，雙唇同樣開合著。我走過去，伸出格雷斯萬迪爾，劍尖輕輕放到她胸膛下的凹陷處……
慢慢地，極慢地，她轉過頭，目光對上我的雙眸。她顯出色彩和活力，嘴唇再度張開，這次，話語進入我的耳朵。
&ldo;你是什麼東西?&rdo;
&ldo;不，這是我的問題。你來回答，馬上。&rdo;
&ldo;我是黛拉。安珀的黛拉，女王黛拉。我以血脈和征服的權力得此王位。你又是誰?&rdo;
&ldo;科溫。同樣來自安珀。別動!我要問的並非你是誰……&rdo;
&ldo;科溫已經死了好幾百年。我見過他的墳墓。&rdo;
&ldo;空的。&rdo;
&ldo;不。他的屍體躺在裡面。&rdo;
&ldo;告訴我你的譜系!&rdo;
她將目光投向右方，本尼迪克特的身影還站在那裡。一柄長劍出現在他的新手中，彷彿是手臂的延伸，但他握得很鬆，很隨意。他的左手正扶在黛拉的胳膊上，目光在格雷斯萬迪爾的劍柄後搜尋著我。失敗後，他的雙眼重又投向可見的事物‐‐格雷斯萬迪爾，認出了它的樣式……
&ldo;我是本尼迪克特的重孫女，太祖母是地獄魔女琳特蕾‐‐他曾深愛後又殺死的人。&rdo;本尼迪克特渾身一顫，但她繼續說道，&ldo;我從沒見過她。我的母親和祖母誕生的世界，時間法則與安珀不同。我是母親這條血脈中，第一個擁有全部人類特質的後裔。而你，科溫閣下，儘管是個危險的幽影，也不過是來自早已消逝的過去的鬼魂。你是如何來的，我不知道。但這是你的錯。回到你的墳墓中去，不要打擾活著的人。&rdo;
我的手略一顫抖。格雷斯萬迪爾移動了不到半英寸。但這已經足夠。
本尼迪克特的攻擊超越了我的感知極限。他的新臂驅動新手，握著長劍，盪開格雷斯萬迪爾;與此同時，舊臂拉動舊手，抓著黛拉，將她拉到王位的扶手後……這些都是潛意識中的印象，片刻之後才進入我的感知。此刻，我正向後退去，劍鋒在空中揮舞。我隨即站穩身體，下意識地擺出預備招式……兩個幽魂之間的搏鬥，這簡直是荒謬可笑，而且並不公平。他甚至都碰不到我，而格雷斯萬迪爾卻‐‐
但不對!他放開黛拉，旋身衝來，新手舊手合握劍柄。他轉動左腕，揮劍向前向下，如果我們倆都是肉體凡胎，現在的姿勢應該是雙劍相格。一瞬間，兩把劍的護手撞在一起。一瞬間已經足夠……
那光華閃耀的機械手伸了過來，它黑沉平滑，帶著月光和火焰，骨節嶙峋，沒有柔和曲線，手指略曲，手掌上刻有銀紋，圖案有些眼熟。衝過來，衝過來，抓向我的喉嚨……
偏了，手指抓到我的肩頭，拇指曲勾‐‐目標是鎖骨還是咽喉，我不得而知。我左拳一揮，打向他的上腹，但那裡空無一物……
蘭登的聲音：&ldo;科溫!要日出了!馬上下來!&rdo;
我無法回答。只需一兩秒，那隻手就會撕碎它握到的東西。那隻手……格雷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