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
這就是答案。
安珀。不知為什麼,我知道安珀是一切的關鍵,這一團亂麻背後的秘密就在於安珀。那兒出了什麼事,而且照我看,這件事剛發生不久。我得提高警惕。絕不能讓人察覺我的記憶有問題,我可以一點一點地從知情者嘴裡套出所有資訊。我很自信,這些我能辦到。大家互不信任,每個人都很謹慎,我會利用這點。我會得到必須的東西,拿走我想要的,我會記住那些幫助過我的人,還要把其他人踩在腳下。因為我知道,這就是我們這個家庭的法則,而我當之無愧是我父親的兒子……
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疼,我的頭蓋骨都快炸開了。
剛才我想到了我父親,我猜到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那就是頭疼的原因。但我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疼痛緩解下來,我坐在椅子裡打起了瞌睡。又過了很長時間,弗蘿拉推門走進來,這時已經是晚上了。
她穿著綠色絲綢上衣和一條灰色羊毛長裙,厚厚的襪子,鞋子很輕便。她的頭髮紮在腦後,臉色有些蒼白。那枚口哨還掛在她脖子上。
&ldo;晚上好。&rdo;我起身說。
她沒有回答,走到房間另一頭的吧檯,為自己倒了一份傑克丹尼[6],像個男人似的一口喝乾。之後她又倒了一份,拿著杯子坐到那張大椅子上。
我點上根香菸遞給她。
她點點頭說:&ldo;去安珀的路‐‐真難。&rdo;
&ldo;為什麼?&rdo;
她迷惑不解地盯了我一眼。
&ldo;你上次去是什麼時候?&rdo;
我聳聳肩。
&ldo;不記得了。&rdo;
&ldo;隨你怎麼說吧。&rdo;她說,&ldo;我只是在想,其中有多少是你的傑作。&rdo;
我沒吭聲,因為我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接著我想起一件事,要去那個叫安珀的地方,有一個比&ldo;路&rdo;更簡單的方法。很顯然,她沒有這種方法。
&ldo;你的主牌少了幾張。&rdo;我突然開了口,聲音幾乎算得上鎮定自若。
她一躍而起,半杯酒灑在手背上。
&ldo;還給我!&rdo;她一邊喊,一邊伸手抓住口哨。
我上前幾步,按住她的雙肩。
&ldo;我沒拿,&rdo;我說,&ldo;我只是評論一個事實而已。&rdo;
她放鬆了些,隨即開始抽泣。我輕輕地把她推回椅子裡。
&ldo;我還以為你的意思是說,你拿走了我留下的那些。&rdo;她說,&ldo;而不是令人厭惡地評論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rdo;
我沒有道歉。我感到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ldo;你沒去成。有多大進展?&rdo;
&ldo;根本沒什麼進展。&rdo;說完,她大笑起來,盯著我的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種新東西。
&ldo;我現在明白你的伎倆了,科溫。&rdo;
我點上一根香菸,以此來避免回答。
&ldo;這裡頭有一部分是你的傑作,對嗎?你來之前就封鎖了我去安珀的路,對嗎?你知道我會去找艾裡克。但現在我沒法去他那兒,只好等他來找我。聰明。你想把他引到這兒來,對吧?可他不會自己來的,只會派別人過來。&rdo;
她以為是我搗了什麼鬼,破壞了她的計劃,這等於是當面承認她剛剛試圖把我出賣給我的敵人,而且,只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