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為什麼不聯絡本尼迪克特呢?&rdo;我問他,&ldo;為什麼不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你的恐懼?&rdo;
&ldo;我確實想過那麼做。&rdo;他說,&ldo;但我想,布蘭德也許以為他刺殺成功,我真的死了。我不知道安珀到底在進行怎樣的權力鬥爭,不過我認為奪取我生命的企圖很可能就是這種權力鬥爭的一部分。有本尼迪克特給我講的那些事作鋪墊,我一下子就把刺殺我和權力鬥爭聯絡了起來。所以,我覺得自己最好繼續裝死。沒等傷勢完全康復,我就告別了特西斯人,騎馬離開,躲進了影子裡。&rdo;
&ldo;後來,我很偶然地遇到一件怪事,&rdo;他繼續講下去,&ldo;一件我以前從沒遇到過的事物,就是黑路。它似乎無所不在。在我經過的幾乎所有影子世界裡,都有一條奇特的黑路,以這樣或那樣的形式存在著。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過既然碰到了,而且它本身就可以穿越影子,於是它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下定決心跟著它走,瞭解更多關於它的情況。這非常危險。我很快就明白了,千萬不要走到那東西上面。在夜裡,似乎有奇怪的影子在黑路上穿行。自然界的生物只要膽敢踩到上面,立刻就會生病死掉。所以我很小心,從來不會靠它太近,只是讓它留在我視線範圍之內就行。我沿著它穿過了許多地方。我很快就知道,它從哪裡穿過,哪裡都會充滿死亡、荒涼、疾病或麻煩。我不知道這到底說明什麼。&rdo;
&ldo;因為受傷,我的身體還很虛弱,&rdo;他接著講述,&ldo;我犯了一個錯誤,不該強逼自己運動,也不該在短短一天之內,騎馬跑得那麼遠、那麼快。那天晚上,我病倒了,整整一晚,還有接下來的大半天,我都蜷縮在毯子裡瑟瑟發抖。這段時間裡,我不時地陷入癲狂狀態,說著胡話,所以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似乎更像是我夢境的一部分。一個年輕姑娘,非常漂亮。她照顧我,一直到我神志恢復正常。她的名字叫黛拉。我們一刻不停地聊天,有人像那樣和你一起聊天,那可真開心……我肯定把我的經歷全都告訴了她。然後她也告訴我關於她自己的一些事情。她不是我病倒的那個地方的當地人。她說她是穿過影子行走到那裡的。她還不能像我們那樣自由地穿行影子,可她覺得自己能學會這個本領,因為她聲稱她自己也是安珀家族的後代,是本尼迪克特那一支的血脈。事實上,她極度渴望學會如何在影子中自由行走。至於當時,她只能依靠黑路穿行諸影。她說,她對黑路的危害有免疫力,因為她同時也與那些住在黑路遙遠盡頭的混沌王庭裡的人有血緣關係。既然她想學會我們的方法,我就盡我所能,把我當時知道的東西都教給了她。我向她提到了試煉陣,甚至還把試煉陣的圖案畫給她看。我給她看了主牌‐‐是本尼迪克特送給我的‐‐給她看其他親人的長相。她對你的那張牌特別感興趣。&rdo;
&ldo;我開始有點明白了。&rdo;我恍然說,&ldo;接著說下去。&rdo;
&ldo;她告訴我說,安珀墮落了,充滿專橫傲慢,打破了它與混沌王庭之間某種玄妙的平衡。她的族人們只好進攻安珀,以恢復過去的平衡。她來自的地方並不是安珀的影子,而是獨立於安珀之外的另一個穩定實體。存在於她的故鄉與安珀之間的所有影子世界,都因為黑路的存在而遭受不幸。我對安珀所知不多,所以只有聽她講的份兒。一開始,她說的一切我都相信。我覺得以布蘭德的邪惡,的確符合她所描述的安珀。可當我向她提起布蘭德時,她卻說他並不邪惡。在她所來的地方,他簡直是個英雄。布蘭德的具體情況她也說不上來,不過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關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