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rdo;他說,&ldo;我們只好兜個遠路試試看了。還有多少汽油?&rdo;
&ldo;四分之三箱。&rdo;
&ldo;那就在下個路口往左轉,讓我們看看會發生點兒什麼。&rdo;
我照他說的做了,結果沿途的人行道開始閃爍起來。
&ldo;嘿!&rdo;他說,&ldo;我上次走著去那兒是差不多二十年前。我的記憶回來得可真快。&rdo;
我們繼續朝前開,我不停地想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天空開始帶上了點兒綠色,接著又漸漸變成了粉紅。
我咬住嘴唇,免得滿肚子的問題脫口而出。
車開到了一座橋下,等我們從另一端鑽出來時,天空又變回了正常的顏色,可眼前卻出現了很多巨大的黃色風車,滿地都是。
&ldo;別擔心,&rdo;他很快說,&ldo;本來可能比這還糟呢。&rdo;
我發現周圍的人衣著都挺奇怪,路也是用磚砌成的。
&ldo;往右轉。&rdo;
我點點頭。
紫色的雲彩遮住太陽,雨點落了下來。空中布滿閃電,我們的頭頂是隆隆的雷聲。我把雨刷開到最大擋,不過沒什麼用處。我開啟前燈,再一次放慢速度。
我敢打賭,剛才我們真的遇上了一個騎馬的男人,他和我們方向相反,一身灰色,衣領豎著,正低頭躲避雨點的攻擊。
雲開霧散,我發現我們正沿著海岸前進。海浪高高湧起,體形巨大的海鷗在貼近水面的地方盤旋。雨停了,我關上車燈和雨刷。現在路面是用碎石鋪成的,可我一點兒也認不出這兒是什麼地方。後視鏡里根本看不見我們剛才路過的那個小鎮的影子。路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絞刑架,一具骷髏的脖子上套著繩子,吊在絞刑架上,還不住地隨風擺動。這番景象讓我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方向盤。
蘭登一邊吸菸,一邊望著窗外。我們行駛的道路離開海岸,繞過一座小山。一片草原在右邊伸展開來,一棵樹也看不見,而左手邊則是一連串逐漸升高的小山。現在,天空變成了明亮的深藍色,就像籠罩在陰影下的清澈深潭。我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天空。
蘭登開啟身旁的車窗,把菸頭扔了出去。他關上窗之前,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在車內打著旋。風裡帶著海水的味道,鹹鹹的,有些刺鼻。
&ldo;條條大路通安珀。&rdo;他說,就好像這是條諺語似的。
這時我記起了弗蘿拉前一天說過的話,我突然明白了那話的含義。如果現在把這話說出來,我會顯得像個傻瓜,或者會讓蘭登以為我故意隱瞞了緊要的訊息不告訴他。可我必須告訴他,既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自己。
&ldo;你知道,&rdo;我開口道,&ldo;昨天之所以由我接電話,是因為弗蘿拉出門去了。我幾乎可以肯定她是準備去安珀,卻發現路被堵住了。&rdo;
聽了這話,他大笑起來。
&ldo;那個女人的想像力貧乏得可憐。&rdo;他回答說,&ldo;在這種時候,路當然會被堵住。我敢說,到最後我們只好用雙腿走著去,而且一路上肯定得花盡心思,累得筋疲力盡。說不定根本到不了。難道她以為自己能像個公主似的踩著花瓣回去嗎?她是個蠢貨,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可惜這事兒我說了不算,至少目前如此。&rdo;
&ldo;在十字路口往右轉。&rdo;他指示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知道周圍這些奇奇怪怪的變化都跟他有關,可我想不通他是怎麼做的。還有,他準備把我們帶到哪兒去。我必須弄清這個秘密,但又不能直接問他,否則他就會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