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rdo;
他點點頭。
&ldo;也許是天氣的原因。&rdo;我說。
他又點點頭,這次慢了許多。
隨著我們的攀登,天空逐漸陰沉,雷鳴不絕於耳。爆裂的電光不時劃過西方天際,山上的風力也逐漸增強。我抬起頭,可以看到更高的山峰上堆積著厚重廣闊的雲層。一些輪廓如鳥的黑色形體,不時被電光映在雲幕之上。
這天晚些時候,我們又遇到一隻人面蠍尾獅,但這次我們毫無損失地把它料理掉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們被一群喙如剃刀的大鳥襲擊,這東西我之前從沒見過。我們成功地把它們趕走了,但這事讓我煩亂不已。
我們繼續攀登,心中猜測著暴風雨何時才會降臨。周遭的風速仍在提升。
天很黑,但我知道太陽並未落下。當我們接近雲層時,周圍變得霧氣朦朧。萬事萬物都散發著潮濕的感覺。我們腳下的岩石變得更滑。我很想讓隊伍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我們離克威爾還有很遠的距離,而且我不想給補給狀況增加壓力,那是我經過仔細計算的。
大概又走了四英里,高度也上升了幾千英尺,我們不得不停止行軍。此時四周已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來自不斷劃過天際的閃電。我們在一處堅實荒涼的山坡上紮下很大的環形營地,四周佈下重重崗哨。雷聲彷彿軍樂曲中響亮激昂的華彩樂章,永無休止。溫度下降了很多。就算我允許生火,這附近也沒什麼可燒的東西。我們駐紮下來,以捱過這段寒冷、陰濕、黑暗的時光。
幾小時後,蠍尾獅群再度來襲,突如其來,悄無聲息。我們死了七個人,殺了十六頭畜生‐‐我不知道跑掉的有多少。我為自己包裹傷口時,不禁咒罵起艾裡克,同時也琢磨他到底是從哪個影子裡找來了這些東西。
經過一段可以稱之為早晨的時光,我們大約又向克威爾前進了五英里,接著轉道向西。這是三條我們可以選擇的線路之一,而且我一直認為這是最佳的突襲路線。我們又遇到幾次鳥群的騷擾,數目比上次更多,也更執著。但好在只要射殺一部分,就可以把整群都轟走。
我們繞過一座巨大懸崖的底部,道路帶我們向外向上,直鑽入雷電雲霧之中。突然間,我們眼前一片開闊,從這裡可以看到下方數十英里的景象,將躺在我們右側的伽納斯山谷盡收眼底。
我下令軍隊止步,走上前去,向下觀察。
它曾是個美麗的山谷,但我上次看到時,它就已經成了一片扭曲的荒原。現在事情變得更糟了。黑路穿行其間,直到克威爾山腳才停止。山谷中正進行著一場激戰。騎兵們相互周旋、接戰、脫離。步兵線前進、遭遇、後撤。電光在人群中閃耀轟擊。漆黑的鳥群如同狂風中的沙塵,卷過人群。
濕氣就像一條冰冷的毯子般鋪在谷中。震雷的回聲在山峰間激盪。我注視著遠方谷底的戰事,迷惑不已。
距離太過遙遠,我無法分辨出交戰雙方。起初,我以為有別人正幹著我曾幹過的事‐‐也許是佈雷斯倖存下來,又領來一支新的軍隊。
但事實並非如此。這支軍隊沿著黑路自西方而來。我這才發現,那些怪鳥就在它們的隊伍中。而且這支大軍中還有些躍動的身形,既不像人,也不像馬。也許就是人面蠍尾獅。
他們前進時,閃電不斷轟落在隊伍中,散射、燃燒、爆炸。當我意識到閃電從不會落在守軍附近時,這才想起艾裡克顯然已經獲得了仲裁石的部分控制權;老爹過去就是透過這東西,用自己的意志控制天象。五年前,艾裡克曾用它對佈雷斯和我的軍隊造成了巨大打擊。
如此看來,傳聞中的影子軍隊比我想像的更加強大。我預見到安珀會遇到些麻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