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貫仲父女,從來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貫仲摸不清楚她的底細, 自從她到血魔池裡泡了出來, 渾身上下脫胎換骨。連帶著修為他也不知道。識海之內絞殺外來元神的力量極其強橫,她沒有對他再加其他的封印, 但僅僅這樣就已經是將他完全封在識海里,並且但凡有個心情不順, 她就會把他狠狠教訓一通。
他不關心這女人死活, 但是她手段下作, 直接讓自己和蒼蘭結了契, 她死了,蒼蘭就會徹底魂飛魄散。所以這女人絕對不能死。
明枝翹著腿坐在凳子上, 她伸出手,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
她從血池裡出來,不僅僅人變了, 就連樣貌也變了不少,原本圓滾滾的眼睛變得修長, 比起原先的少女稚氣, 顯然要成熟嫵媚許多。眉毛濃黑, 嘴唇也是塗了血一樣的鮮紅。這樣的顏色, 不管她把自己這張臉洗上多少次都沒有半點減退的跡象, 似乎她天生就該是如此模樣。
“他多久會過來?”明枝沒有半點給貫仲解惑的意思, 她只是低頭問了一句。
貫仲在她的天雷地火之下, 把他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她。
“這我就不知道。”貫仲據實相告,“這麼多年了,我也從未召喚過他, 或許他早忘記了我這個主上也說不定。”
明枝聽後,懶懶的伸開五指。
她沉靜的簡直到詭異的地步,貫仲倒是沉不住氣了,“我告訴你,妖魔不是可以用正道的那一套可以衡量,我能壓得住他們的時候,我是魔尊,是他們的主上。但是現在他們是什麼心思,可不好說。”
妖魔這東西和野獸也差不了太多,雖然可能有著人的面孔,但所作所為和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
肉弱強食,強者為尊。
如果壓不住之前的部下,那麼反過來就會被原先的部下吞噬。
他可不希望這個丫頭因為她自己的無知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真的有,那麼也得讓她解開了和蒼蘭的契約。
“你的血肉有什麼作用,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恐怕到時候你死的可不是一般的慘。”
明枝聽著識海里傳來的話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窗戶外突然傳來一聲鳥鳴。
原本緊緊關著的窗戶一下自己開了,明枝看著外面的樹枝上停留著一隻翠色羽毛的鳥。
那隻鳥長得頗為漂亮,不過和平常鳥兒害怕人類的做派不同,它停留在那裡,見著屋子裡頭的人看過來,沒有半點害怕躲閃。
蒼蘭看到這隻鳥,臉色倏然一變。
明枝到窗臺前,和那隻鳥對視一二,那隻鳥靜靜的踩在枝條上,而後拍了拍翅膀,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明枝一下從窗臺躍出,直接跟著那隻鳥。
她身形詭魅,化作了一團黑霧,飄在空中,周旁的凡人別說難以看到,就算看到了,也只會當做哪家燒火冒出來的煙。
那隻鳥一直到城郊才停下,一團黑霧落在地上化作一個濃烈美豔的年輕女子。
出現在不遠處的黑衣男人看著明枝,滿臉稀奇。
“貫仲,是你?”
年輕女子看過去,唇紅如血,和白皙到過分的肌膚融合在一起,顯現出幾分詭異的妖冶。
“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黑衣男子上下打量了明枝一道,他嘴裡桀桀怪笑。
明枝饒有興致的打量這黑衣男子,“我怎麼不能成這模樣?”
她上下掃了這男子一眼,唇邊露出個詭譎的笑。
“多年不見,天魔山被攻破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男子說著定定的看了她兩眼,“既然突然出現了,那麼就讓我看看你這些年到底長了多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