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如何,也沒有想到,哪怕是那個時候,她都能利用起來。
他想給她,給他自己一個希望,一個機會。
若有可能,他絕不想真的對她動手,但最後事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或許在她心裡,他真的什麼都不是?
師澤心緒起伏,識海里的魔物沒有趁著他心緒不寧的時候趁機出來,不僅沒有,識海里傳來魔物的聲聲痛嚎。
明枝生生把那東西活撕下一塊吞下,師澤察覺到識海里的嚎叫,不耐煩的直接將識海封閉。
他站在室內,臥房內依然還是喜慶的裝潢,她的氣息她的味道,似乎也還在。
而他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身邊冰涼,四周佈下的結界。
她最終還是走了,走的毅然決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師澤一掌直接劈向面前的桌子,桌子被突然而來的氣勁給劈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分五裂,師澤看到斷成幾節的龍鳳燭,他眼動了下,蹲身下來,將碎片裡那幾段龍鳳燭撿起來。看著手裡的那幾段龍鳳燭。
凡人成親,龍鳳燭絕對不可以滅,必須留在那,一隻點到天亮,等龍鳳燭自己燃燒殆盡。可惜他們兩人的沒有這個機會了。
師澤拿著手裡的龍鳳燭,突然嘶啞的笑起來,笑著笑著,大顆的淚珠掉下來。
他像個瘋子笑起來,眼淚不斷的從掉下來。
師澤察覺到臉上的潮溼,怔怔的伸手去擦臉上,就觸碰到了滿手的溼漉漉。
他看著手指上的溼潤,他沒流淚過,喜怒哀樂,對他感受的再多,也似乎隔了一層,再如何也不能到達他的心底。
可是現在他感覺到了。
失望透頂,痛徹心扉,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凡人的那些喜怒哀樂,他一一都領教,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依然沒有半點放過自己的念頭。
師澤手一鬆,手裡的龍鳳燭掉到地上。手掌覆在心口的位置,感受到那裡傳來的撕裂的痛楚。
他淚流滿面,倏然一笑。
“沒事,來日方長。需得從長計議。阿枝你說,對還是不對?”
臥房內安安靜靜,並沒有人回答他。
明枝找了個山洞,開始煉化自己撕裂到的東西。
識海里的貫仲在看清楚她撕下來的是太初混沌時候的濁氣,頓時毛骨悚然,這東西就算是魔族也不知道存在於哪裡,沒想到竟然封印在師澤的身體裡。他早年和師澤沒有正面交手過,不過手下人和他交手,幾乎都是有去無回,但他也沒有察覺到師澤有任何異常。
沒想到師澤竟然還懷揣著這麼大的秘密。
可是讓他更驚訝的還是這個黃毛丫頭,竟然能在那個時候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潛入識海,狠狠撕下一塊來。他嘲笑她來來回回都是那一招出其不意,但這一招卻實實在在的有用。
得了這太初混沌的濁氣,這丫頭如果真的煉化完成,那麼恐怕是真的難以受鉗制了。
貫仲心下生出惡意,如果這丫頭真的成功了,那麼他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難過。
這丫頭留著他不過是因為他對她還有些用處,如果她覺得沒有用了,那麼他就可以去死了,蒼蘭和她結了契約,但只要她人活著就行,他想著,忍不住蠢蠢欲動,然而他才一動,識海立刻有反應,壓制鋪天蓋地而至,密密麻麻壓在他的頭頂,劇痛讓他根本無法有所作為。
原先那些心思隨著劇痛,一下被壓入了識海的最深處。
明枝身上的魔氣在她完全煉化掉從那玩意兒身上撕咬下來的東西,沖天而出。濃厚的魔氣從她身上直直衝出,直接在她棲身的山頭上筆直的衝出去。
她煉化了那東西有多久,貫仲就在她的識海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