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月明,山海關軍旗在風中咧咧聲響。
吳官突然問道:“朱威,你想走的更遠嗎?”
朱威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站的更高,權利更大。”
大好男兒,誰不想封侯拜相呢?朱威點了點頭,吳官又說道:“你想要走的更遠,有一點是繞不過去的。”
朱威又是一拜:“請大人解惑。”
“朝堂…文官。”
朱威皺眉:“大人的意思是…”
吳官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想走的更遠,朝堂之上沒有人為你吶喊是沒有用的,而在朝堂上能說上話的,都是文官,想在大明朝上位,你繞不過文官集團的。”
朱威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不就可以嗎?”
吳官啞然失笑:“我是特殊情況,不做參考的。”
朱威卻是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大人就說說嘛。”
吳官磨不過朱威,於是說道:“我曾經是張家走狗。”
“張家?張居正?”
吳官點頭:“我能入陛下的眼,也是因為張先生。”
“入了張家門,朝堂哪敢有別的聲音?”
朱威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張先生死後,張門不都…”
吳官苦笑:“唉…你想說張門不都被清算了嗎?”
朱威點頭,吳官又說道:“張家被清算,我也出了一份力…”
朱威大驚:“吳大人,您…”
吳官顯得有些落寞:“沒辦法啊,一面是陛下,一面是恩人,我能如何選擇?忠與義,要捨棄其一,我選擇了忠。”
“這也是我受陛下信任的原因之一了,有這件事打頭,又有陛下信任,我這位置才能坐的安穩,否則,早都不知道被髮配到哪裡去了。”
看著朱威面上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吳官拍了拍朱威的肩膀說道:“事事難預料,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夠改變的。不說這些了,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文官很重要,你想走的更遠,在朝堂之上,也要有所根基,否則,寸步難行的。”
朱威點頭,而後又苦笑一聲:“可是我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汙啊。”
吳官笑道:“同流合汙?你對文官的印象可不怎麼好啊。”
朱威說道:“我剛到京城的時候,僉都御史吳仁寶,請我吃了一頓飯,滿桌的山珍海味啊,可是就是一牆之隔的街上,有無數衣衫襤褸的乞丐流民,那一桌飯菜,換成普通雜糧,能活多少人?他寧願請我這麼一個剛入陛下眼睛的小人物,也不願意為百姓有些事,這種人,我不想與他們為伍。”
吳官卻是搖頭說道:“可是朝堂之上並不全是這種人啊。”
朱威又道:“都差不多的,面上一個個光明磊落,滿嘴的仁義道德,可是背地裡算是男盜女娼,吃人血饅頭的人。”
“朱威,你有些偏激了,這樣不好。哪怕他們都是這樣的人,你也要去和他們相處,這樣對你有好處,等你有能力之後,可以做更多你認為對的事情。”
朱威搖頭:“我做不到…”
而後轉身就走,空蕩的城頭上回蕩著朱威走時念的一首詩。
“竹似偽君子,外堅中卻空。
成群能蔽日,獨立不禁風。
根細善鑽穴,腰柔貫鞠躬。
文人多愛此,生氣息相同。”
聽到此詩,吳官苦笑,喃喃道:“年輕就是好啊,有堅持,有朝氣…不過,要吃些苦頭了。”
……
京師。
皇太極的徵明檄文已經傳來了,萬曆皇帝是被氣的不輕,連夜召見內閣眾人,還有錦衣衛指揮使毛紀。
幾人剛剛到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