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道:“長留侯,我有朝鮮國書,也有上國太祖皇帝御賜的金冊,這還不能代表我的身份嗎?陸路不行,可以走海路,小國已將沿海港口全部放開,只待上國天兵一到,就能反攻女真賊人,到時候上國大軍在遼東與朝鮮兩面合圍,女真必滅!此舉不光關係朝鮮宗廟,也關乎大明社稷啊。”
然後場面又陷入詭異的寂靜中,朱威都快瘋了,明明已經將把柄喂到那些人嘴裡了,可是為什麼沒人接茬呢?
昨夜鬧的轟轟烈烈,今日倒是沒有任何動靜了,難道昨夜喝酒嫖妓將身子弄的沒有一點力氣了?
“咳咳…好了,這事確實需要從長計議,不過朝鮮使者不必擔心,大明對朝鮮不會坐視不管的。”
金善又是叩頭:“小臣,多謝陛下!”
下了朝之後,朱威自然是被留下了,與朱由校面面相覷:“額…陛下,這……”
朱由校撓了撓頭:“咋回事啊?”
“不知道!”
“難道他們聽到了什麼風聲?”
朱威想了想,隨即搖頭:“不會吧,昨夜我一直在家,與陛下都沒有聯絡過,咱們的計策不會洩露的。”
“那就怪了…先生,你昨夜當真沒有與別人說什麼?”
朱威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臣與朱鎮聊了聊。”
“聊的什麼事?”
“額…說的東林黨。”
朱由校揮揮手將宮人全都趕了下去,而後才開口道:“先生…現在沒有東林黨了,那些昆黨浙黨也都不存在了。”
朱威苦笑:“明面上不存在了而已,但是暗地裡,還是有的。”
朱由校冷哼一聲:“難道就沒有辦法徹底解決這些黨派之爭嗎?”
朱威搖搖頭:“這是人之常情,前些年的黨爭,很多人得到了好處,也有很多人有了仇怨,所以…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的。”
朱由校突然目光幽幽的盯著朱威:“那先生,你是怎麼考慮的?”
朱威在這事上,對朱由校倒是沒有隱瞞:“臣以為,堵不如疏,與其讓他們在暗地裡面搞小動作,不如讓他們放在明面上來,黨爭而已,大明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只要不發展成神宗皇帝時期的那種就可以了,各朝各代都有黨爭的存在,但是更多的是政見不同而已,若是所有黨派都是一心為國為民,也未嘗不可容忍。”
朱威越說,朱由校的臉色越差。
不過朱威並沒有發現,自顧自的說著:“其實是否有黨爭,或者黨爭是否會對天下,對大明社稷有影響,都在陛下的把控之中,現在孔家已滅,沒有人能夠一呼百應,陛下只要把握住其中的度,黨爭說不定能讓大明變得更好,以陛下之才能,想必不難…”
“砰…”
朱由校直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夠了!”
朱威一愣:“陛下…您這是…”
朱由校深吸一口氣:“先生…皇爺爺對你的評價,不無道理,皇爺爺說你…心中有抱負,卻總是無門,眼中有社稷,卻總是無從下手,總結來說,就是你…不通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