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想到王小魚和戚九之事,心下感嘆,暗想小魚妹妹身世悽慘,受了柳生宗巖和柳生旦馬守的欺騙,連親生父母是否還在人世都不知道,讓人不能不心生憐意。可是正因為如此,她事事都能自己拿主意,不必受到太多拘束。如今小魚妹妹對戚九生了情愫,不必理會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少了許多波折。哪像我和厲大哥,雖然經歷了同生共死的危難,可以說是情比金堅。可是我爹爹不許我再與厲大哥相見,而厲大哥還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或許也不會待見我。我雖然喜歡厲大哥,這輩子一定要陪在他的身邊。可是前途渺茫,美夢能否成真,眼下殊未可知。我倒是羨慕小魚妹妹,人生大事,自己決斷就好了。唉。
慕容丹硯越想越是沮喪,怔怔地站在當地,一時之間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
王小魚見慕容丹硯神情黯淡,站在自己身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正想出言詢問,厲秋風和戚九也已到了她的身邊。兩人向遠處望去,只見倭寇的大船離著石臺二三里遠,並沒有繼續逃開,而是在水面上打轉。戚九沉聲說道:“倭寇雖然被方才的爆炸嚇得逃開,不過並不甘心,必定會捲土重來。咱們須得儘快想個法子,在倭寇攻擊之前,先行逃走才好。”
厲秋風心想這座石臺孤零零地懸在水潭中央,眼下大船已失,懂得駕船之術的秦老五和幾名船伕也全都死去,要想乘船離開,那是絕無可能之事。而水中藏著許多大鱷魚,若想下水遊走,必定成了鱷魚腹中的食物。要想逃生,勢比登天還難。
戚九見厲秋風並未回答,只是眉頭緊皺,知道一時之間厲秋風也沒有什麼主意。兩人正自憂愁之時,忽聽蕭東大聲說道:“厲大人,你快過來瞧瞧!”
厲秋風心下一怔,急忙轉頭望去。只見蕭東站在秦老五的屍體旁邊,眼睛看著厲秋風,右手卻指向水面,臉上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情。厲秋風心知有異,急忙快步走了過去,口中說道:“蕭大人,這裡又出了什麼事情?”
蕭東指著水面說道:“大人請看,那具屍體好生古怪,似乎不是尋常倭寇的屍體。若那人真是死掉了,對咱們卻是大大的有利。”
厲秋風一怔,轉頭向水面望去。只見離著石臺兩丈多遠的水面上,又漂來了幾具屍體。其中有一具屍體甚是古怪。這人頭上未戴笠盔,頭髮披散了下來,遮住了他的面孔。身上也未穿竹甲,而是身穿白衫。其餘幾具倭寇的屍體藉著竹甲的託浮之力,大多橫躺於水面之上,隨著波浪漂盪。可是這具屍體竟然斜斜地立在水中,自胸口以上的身子露出水面。倒似水下有一張椅子,這具屍體正自坐在椅子上,被人抬著向石臺走了過來。
此時慕容丹硯、戚九和王小魚也已走了過來。三人看到這具屍體如此古怪,心下都是悚然一驚。王小魚顫聲說道:“這具屍體並的打扮與倭寇全然不同,難道這座石洞之中除了倭寇之外,還有外人不成?”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王姑娘,你難道沒有看出這人是誰麼?”
王小魚心下一驚,又將那具屍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猶猶豫豫地說道:“厲大俠,我想不起來這人是誰。若是能將他的頭髮分開,看到他的面容就好了。”
厲秋風道:“這人是咱們的老相識了。倭寇雖然搶掠中土百姓,不過畢竟是邊鄙小國的蠻夷小民,國困民窮,物力不足。尋常的倭寇軍士只能頭戴笠盔,身穿竹甲,連穿皮甲的人都沒有幾人。可是這夥倭寇的頭目卻是頭戴鐵盔,身穿鐵甲。王姑娘,你還記得那人是誰麼?”
王小魚心下一怔,中口說道:“我記得厲大俠說過,前來東遼縣助拳的倭寇首領獨孤雪頭戴鐵盔,身穿鐵甲。難道這具屍體,就是獨孤雪不成?!”
厲秋風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王姑娘說得不錯。這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