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見厲秋風說動了柳生旦馬守,心下暗自佩服,暗想厲大哥當真了得,竟然將柳生旦馬守這等奸滑之輩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個老賊敢與咱們同行,自然是抱了必死之心。要對付這樣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威脅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厲大哥別出心裁,用他的妻子兒女來誘使此人放了船老大,這要比將刀子架在老賊的脖子上更加有用。今後我要多向厲大哥學習才是。
柳生旦馬守躲在秦老五身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如你發一個毒誓,讓我安心,咱們倒可以做一個交易。”
厲秋風笑道:“閣下身為柳生一族的頂尖人物,竟然相信賭咒發誓,當真讓人汗顏。若是發誓有用,只怕柳生一族早就君臨天下,一統江山了。”
柳生旦馬守沉聲說道:“你休要花言巧語,有意拖延。你若不肯發誓,我也絕對不會放了船老大。”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和你直說。我家主公方才沒有圍攻各位,固然是急著回去開啟鐵箱。不過他在這座山洞之中,安排了不少後手。如宗設等人途中截殺,還有水潭中的大鱷魚,都是用來對付各位的殺招。只不過各位運氣不錯,竟然連過了兩道難關。不過你們若是以為殺了宗設,逃出了大鱷魚追殺,已是太平無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座石洞之中,還隱藏著什麼厲害埋伏,就連我都不知道。而且還有一件事,說出來會驚破天。你們若再拖延下去,會遇到比我家主公更加厲害、更加狠毒的人物。到了那時,真可以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以我奉勸你不要有絲毫耽擱,能早走一刻,便早走一刻。可不要等到走也走不成之時,再後悔不迭,卻也晚了。”
柳生旦馬守說完之後,厲秋風心下倒有些驚疑,暗想世間還有比柳生宗巖更加厲害、更加狠毒的人物,這豈不是胡說八道麼?只不過到了如此地步,以柳生旦馬守的智計,自然知道虛言恫嚇壓根沒什麼用處,沒必要巧言令色,欺瞞自己。念及此處,厲秋風口中說道:“好,厲某對天發誓。閣下若是放了秦五哥,我等絕對不會再與閣下為難,定要放閣下離開。若是有違此誓,厲某必定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禍及子孫。世世代代男丁為奴,女子為娼!”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發此毒誓,心下老大不願意,不由有些著惱。可是轉念一想,厲大哥以子孫後代來發誓,我為何要如此惱火?念及此處,慕容丹硯心下大羞,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
王小魚連遭大變,心下悲痛欲絕,雙腿痠軟,幾乎立足不住,多虧被慕容丹硯攙扶,才能倚靠在船舷處。只是她正聽著厲秋風和柳生旦馬守說話,突然察覺慕容丹硯身子劇震,心下一驚,轉頭嚮慕容丹硯望去,只見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目光中既有怒意,更多嬌羞。王小魚心下驚疑,忍不住開口問道:“慕容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慕容丹硯聽王小魚開口詢問,嚇了一跳,急忙連連搖頭,羞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生旦馬守聽厲秋風發下如此毒誓,這才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你們全都下船,只留兩名船伕在船上,由他們送我去找一隻大船。待我上船之後,自然會將船老大放了。”
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好,就依閣下的主意辦罷。”
厲秋風說完之後,轉身對蕭東等人說道:“咱們這就下船,留兩位船伕大哥在船上辦事。”
蕭東、胡掌櫃沒有法子,只得點了點頭。兩人抓住系在船舷上的繩索,搖搖晃晃地下船去了。戚九走到船邊,身子一縱,便即躍到石臺之上。厲秋風知道柳生旦馬守不會武功,不怕他從背後暗算,只是看到慕容丹硯攙扶著王小魚站在一旁,他卻沒有先行,而是對二女說道:“慕容姑娘,王姑娘,兩位先下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