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9章(1 / 2)

吳秀才打定了主意,心下稍安。只聽李媽媽嘿嘿一笑,口中說道:“白先生,你如此與老婆子嘔氣,不怕折辱了自己的身份麼?先生乃是孔孟弟子,是讀過大書的飽學宿儒。老婆子卻是一個目不識丁、毫無見識的愚蠢老嫗。就算老婆子以前有什麼得罪之處,正所謂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白先生再原諒老婆子一次,又有何妨?”

白威見李媽媽如此低聲下氣地與自己說話,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他瞥了李媽媽一眼,沉聲說道:“你此前屢次壞了白某的好事,若說白某心中沒有絲毫芥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今日看你說話頗有誠意,白某便不與你計較了。吳先生是白某的客人,就不勞李媽媽費心了。白某原本不想帶他前來赴宴,不過生怕李媽媽另有所圖,這才硬著頭皮帶他前來叨擾。今晚過後,吳先生便要趕回洛陽。白某自會將他送出西山,李媽媽儘可以放心便是。”

吳秀才聽白威如此說話,心下暗想,這兩人說話好生奇怪。明明是他們二人起了齷齪,偏偏話裡話外都提到了我。想來這兩人雖然彼此忌憚,卻也不打算公然翻臉,這才藉著我來說話。這些隱士在山中住得久了,少與外人交往,性子變得極為古怪,卻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情。

吳秀才思忖之際,只聽李媽媽嘻嘻一笑,口中說道:“白先生儘管放心便是。吳先生是你的貴客,老婆子絕對不會將他搶到府中。嘻嘻,嘻嘻。”

李媽媽一邊說話,一邊將眼睛瞟向了吳秀才。吳秀才見她一臉詭異,似乎隨時都能撲向自己,又聽她說話輕佻,心下又是驚恐,又是惱火。他自幼讀書,吳家又是大族,自然懂得禮儀廉恥,此刻見李媽媽如此模樣,心中厭惡之極。只是念著自己窮途過未路逃到了這裡,不能得罪白威,此時又在李媽媽家中,自然不能與李媽媽翻臉,這才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低頭沉默不語。

便在此時,只聽得腳步聲響,卻是青媚快步走了進來。只見她左手託著一個方盤,盤中放著一個酒壺,離著桌子尚有一丈多遠,酒香已自飄了過來。吳秀才雖然並不嗜酒,不過對於酒道卻略知一二。此刻嗅到酒香,他心下一怔,暗想酒香如此清冽,必定是陳年佳釀。想不到深山老宅之中,竟然能有如此美酒,著實讓人驚訝。

青媚走到桌旁,將方盤放在桌上,這才拿起酒壺,將白威、吳秀才和李媽媽的酒杯斟滿了酒,隨後悄悄退到了一邊。李媽媽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來,咱們閒言少敘。老婆子借這一杯清酒,既為吳先生接風,亦為向白先生賠罪。若是白先生不再心有掛礙,請飲此杯。”

李媽媽說完之後,將杯子湊到唇邊一飲而盡,隨即將杯子翻轉過來,杯中再無一滴酒落下。李媽媽嘿嘿一笑,口中說道:“老婆子先幹為盡,兩位先生請飲了杯中酒罷。”

白威見李媽媽說完之後,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目光中頗有戲謔之意,心下有氣,當即雙眉一挑,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李媽媽,你拿出的這壺酒,想來花了不少銀子。不曉得是胡四叔賣給你的,還是侯三特意為你釀的?”

吳秀才方才聞到酒香,知道這壺酒是上等佳釀,正想著飲上幾杯,沒想到白威如此說話,口氣頗不客氣。他只得將酒杯放在桌上不飲,心下暗想,這位白先生處處與李媽媽作對,不曉得他到底有何打算。先前李媽媽提到過一位熊大哥,眼下白威又說起胡四叔和侯三。聽兩人話中之意,這幾人都居住在左近,難道他們便是先前白威所說的隱居於此地的高人麼?

李媽媽見白威臉色不大好看,卻也並不在意。只見她微微一笑,口中說道:“白先生,你全然想錯了。這壺酒既不是胡四叔賣給老婆子的,更不是侯三為老婆子釀的。當年老婆子不容於爹孃兄弟,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此地。其時老婆子隨身帶著的行李之中,便有一罈上好的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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