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聽蕭東說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口中說道:“馮老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老先生是否能夠賜教?”
只是她話一出口,驀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將墓道照射得一片慘白。閃電亮過之後,四周又是一團漆黑,只有王小魚手中的火摺子發出昏黃的光亮。電光石火之間,王小魚突然察覺面前站著的這人並不是馮渭,而是蕭東,心下悚然一驚,這才想起蕭東現身之後,自己竟然將馮渭忘得乾乾淨淨。厲秋風、慕容丹硯和戚九都和自己在一起,只有馮渭蹤影不見。念及此處,王小魚臉色大變,轉頭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顫聲說道:“馮渭、馮渭去了哪裡?!”
慕容丹硯聽王小魚提到馮渭的名字,心下也是悚然一驚,暗想自己怎麼如此糊塗,竟然將馮渭忘在了腦後?是以王小魚話音方落,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對呀,馮渭怎麼不見了?!”
慕容丹硯一邊說話,一邊轉頭向墓室石門望去。只是此時離著石門已有數十丈遠,墓道之中昏暗無比,壓根看不清楚石門一側的情形。慕容丹硯心下越發驚駭,不由轉頭向厲秋風望去。
蕭東卻不曉得馮渭是誰,見王小魚和慕容丹硯提到這人的姓名之後,神情極是怪異,心下疑雲大起,口中說道:“兩位姑娘提到這位馮渭先生,又是哪一位高人?”
厲秋風沉聲說道:“此人多半隻是一個幻象罷了,蕭大人先不必管他。方才你說潘小四隨著那人去盜陳興的墳墓,不知後來如何?”
蕭東見厲秋風故意岔開了話頭,心下驚疑不定,不過又不敢追問,只得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潘小四精通盜墓之術,挖掘盜洞的本事更是天下無雙。此前他深藏不露,只說自己只懂得分辨熟土生土,那時因為他是一個獨腳大盜,一向獨來獨往。如此一來,他幫著那些盜夥盜墓,未免形單影隻,寡不敵眾。為求自保,他便將自己挖掘盜洞的本領隱藏了起來。那些盜夥因此對他起了輕視之心,請他找到墳墓的所在之後,倒也不再難為他。若是這些盜墓賊知道潘小四有此本領,必定會逼著他一同下墓,一旦隨同盜夥進入墓室,潘小四寡不敵眾,只怕早就橫屍古墓之中了。
“潘小四見那人要自己挖掘盜洞,心下驚駭,暗想我精於掘墓之術,除了當年傳授我盜墓本領的師父之外,再也無人知曉。我藝成之後,隨著師父去盜掘隋朝名臣楊素的墳墓。只是得手之後,師父竟然想要將我害死,獨吞墓中的金銀珠寶。幸好我早已有了防備,師父剛剛要對我下手,我便先下手為強,用帶毒的匕首取了他的性命。我本來以為師父死後,再也無人知道我的身份來歷,更加不曉得我除了分辨熟土和生土的本領之外,掘墓之術也是極為精湛。沒想到這個傢伙卻將我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拿捏住了我的死穴。此人到底是何來歷,為何如此厲害?
“念及此處,潘小四對那人越發害怕,哪裡還敢有絲毫違拗,立時在石牆上挖出了一條盜洞,想要直通墓室。只不過他將盜洞挖至墓室頂端不遠處,才發覺建造這座墳墓之時,墓室頂端設下了流沙陣。一旦有人想從墓室頂上挖開盜洞進入墓室,墓頂的流沙便會湧入墓室之中,不只將墓主人的棺槨淹埋於地下,再也無法開啟,而且盜墓賊也必定喪命於流沙之中,為墓主人做了陪葬。
“以潘小四的盜墓本事,要破解流沙陣並不難。只不過他只有一人,要將流沙引走,須得在墓旁的地下挖掘出一個大坑,至少要花上十天半月工夫。雖然茅棚中的程家子弟已被那人用迷煙迷倒,不過天亮之後,便會有程家子弟前來換班,事情非得敗露不可。潘小四無奈之下,只得將此事說給了那人知道。那人思忖了片刻,吩咐潘小四將盜洞挖向墓道,再想法子將墓門開啟。
“墓道是墳墓的玄關所在,必定遍佈機關,是以尋常的盜墓賊絕對不會從墓道進入墓室。潘小四迫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