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等人見他如此模樣,知道他在莊子裡一定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是以凝神靜氣,想聽馮渭要說些什麼。誰知馮渭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我在那座鬼莊裡見到的東西,雖然無時或忘,卻一輩子都不想再提,咱們還是說圖畫的事情罷。其時我拼了性命逃到大堂,眼看著要衝入院子,無意中瞥見大堂的牆壁上繪了許多圖畫。我心下一驚,向牆壁上看了一眼。只是當時並未仔細觀看圖畫,也和戚公子一般,以為這些圖畫不過是牆壁上的飾物罷了。只是待我衝入院中之後,發現原來院子四周的牆壁上也繪了許多圖畫。當時我只顧著逃命,對那些圖畫只是一掃而過,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快到院門之時,無意中看到門邊的牆壁上所繪的幾副圖畫,嚇得我心下大驚,幾乎要叫出聲來。”
馮渭說到這裡,嘴角抽搐了幾下,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厲秋風等人見他如此模樣,心下驚疑不定,卻也不好開口催促,只得默不作聲。王小魚卻是心下焦急,暗想這個老傢伙說話囉裡囉嗦,想來是故意在咱們面前賣關子。若不是厲大俠和慕容姐姐在場,我非得嘲諷他一番不可。
片刻之後,馮渭接著說道:“我是科舉正途出身,自幼苦讀詩書,於繪畫一道雖然不敢說有多高的造詣,不過涉獵頗多,賞鑑的眼光還是有的。我在東京汴梁做官,偶有閒暇,往往約上三五同僚,到酒肆茶館飲酒作樂。酒酣耳熱之時,常常向店家要來紙筆,揮毫寫字作畫,當真是快活似神仙。”
厲秋風等人聽馮渭說到這裡,心下都是疑雲大起。眾人原本以為馮渭要說起莊子中那些圖畫的來歷,沒想到他繞來繞去,竟然講起了他在東京汴梁時的往事。此時不只王小魚對馮渭極為不滿,就連厲秋風和戚九心下也頗為不快,暗想這位老先生想來是讀書讀得迂了,一件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又繞到另一件事情上。如此折騰下去,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將事情講清楚。好在這裡一片混沌,似乎一切都已停滯不動,反正咱們也無路可去,也不怕他拖延,任由他胡說八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