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哈哈一笑,正想說話,驀然間身後傳來尖厲的驚叫聲。他心下一驚,急忙轉頭望去,只見王小魚已然從白衣女子手中奪去了彈弓,正自向酒館門口逃去。
原來男子抱起了小童,徑直向內堂走去。白衣女子見小童雙手按在男子的臉頰之上,嘴裡不住嘟嘟囔囔,叫著“大貓貓大貓貓”,心下頗感好笑。只是她轉頭看著小童,卻沒有留意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王小魚。王小魚正自苦思脫身之計,見白衣女子轉頭望向小童,立時瞧出了便宜,悄無聲息地搶上前去,伸手便將彈弓自白衣女子手中搶了過來。
王小魚出手搶奪彈弓之時,心中早已有了算計,待到得手之後,便即向門口逃去,想要拉開與兩頭狐狸的距離,再以彈弓攻擊它們。白衣女子一時不慎,彈弓被王小魚奪了去,驚駭之下,忍不住尖聲驚叫了起來。
男子見勢不妙,急忙向王小魚追去。可是王小魚逃走之時,右手已從布囊中掏出了一枚彈子,一邊奔跑一邊拉開了彈弓。待她到了酒館門口,倏然轉過身去,已將彈弓瞄準了白衣女子的面門。男子見勢不妙,顧不得再去追趕王小魚,張開雙手護在了白衣女子身前。便在此時,王小魚已經將彈子打了出來。只聽“嗖”的一聲厲響,一枚彈子飛了過來,正打在男子的眉心處。只聽男子慘叫了一聲,眉心處登時高高腫起,那枚彈子斜斜地飛了出去,“噗”的一聲打破了窗戶紙,不曉得飛到哪裡去了。
王小魚一擊得手,右手又從布囊中摸出了一枚彈子,重新將彈弓拉開,對準了兩頭狐狸。此時男子已然滿臉鮮血,口中不斷髮出慘叫,受傷著實不輕。白衣女子嚇得面色大變,雙手將男子扶住,憤怒驚恐之下,身子不住顫抖。
王小魚見此情景,心下又驚又喜,暗想原本以為兩頭狐狸能夠幻化成人形,必定法術高強。可是這頭公狐狸兩次傷在自己的彈弓之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想來它們的道行太淺,只會一些障眼法罷了。否則它們若真是法力無邊,也不必如此害怕自己和公差捕快,只須使出法術,便足以在王旗縣城稱王稱霸了。
念及此處,王小魚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兩頭狐狸極為狡詐,自己萬萬不可馬虎,否則給它們騰出手來,自己非得吃大虧不可。想到這裡,王小魚右手一鬆,立時將彈子射了出去。這枚彈子不偏不倚,正射中了男子的右眼。只聽它一聲慘叫,眼眶中鮮血迸射。王小魚只覺得眼前一花,男子瞬間變成了一頭狐狸,只不過它的雙眼已經都被王小魚打瞎,眉心處也是血肉模糊,若不是被白衣女子抱住,只怕早已摔倒在了地上。
王小魚見公狐狸雙眼已瞎,心下大喜,口中喝道:“你們這兩個畜牲竟然敢變成本姑娘的父母來戲弄於我,還對本姑娘大加嘲諷,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一邊說話,一邊又將彈弓拉開,對準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抱著公狐狸,見它雙眼全都被王小魚打瞎,眉心處不斷流出鮮血,心中既驚又痛,抬頭盯著王小魚,眼睛中如同要噴出火來。只聽她尖聲叫道:“咱們與你並無怨仇,為何要屢次三番和咱們過不去?!”
王小魚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臭狐狸,你還敢強詞奪理,顛倒是非!明明是你纏著本姑娘不放,怎麼說本姑娘與你們過不去?!若是你們兩個畜牲稍有敬畏之心,不再死死糾纏,本姑娘又怎麼會出手懲戒?!”
白衣女子一臉憤恨,正想出言駁斥,忽聽懷中那頭狐狸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不要再與這個丫頭糾、糾纏!她、她不是壞,是、是、是蠢……我不成了,你快、快逃……”
狐狸說完之後,長出了一口氣,腦袋軟軟地耷拉了下來,縮在白衣女子的懷中一動也不動。白衣女子面孔慘白如紙,直愣愣地看著懷中的狐狸,身子抖如篩糠。
王小魚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