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心下暗想,厲大俠揭穿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這兩個老壞蛋真面目之時,莊子裡那些漢人百姓都被趕到摩天嶺頂建造城池去了,剩下的柳生一族的殺手,想來也已經回到老翁山東側的老巢去了。如此一來,莊子里人手不足,連入口都沒人守衛,卻也不足為奇。
念及此處,王小魚心下釋然,便即快步走進了王家莊。她先在莊口兩側的屋子中轉了一圈,裡面果然空無一人。王小魚不敢多有停留,急忙向自己家中走去。待到她走到王宅門口,卻見大門洞開,心下倒有些詫異,暗想平日裡柳生旦馬守和森田忍定下的規矩極嚴,大門絕對不能如此敞開。難道咱們全都離開了之後,家中的僕人、僕婦無人約束,竟然變得如此懈怠?
王小魚猶豫之時,只聽得腳步聲響,緊接著從宅子裡傳出了女子的說笑聲。王小魚心下一驚,不知道宅子是否已被柳生一族佔據,正想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藏,看一看是什麼人走了出來,只不過還沒等她挪動身子,兩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僕婦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正是二牛的孃親朱大嬸。
二牛死在扶桑人手中,是以朱大嬸絕對不會是柳生一族的內應。王小魚看到朱大嬸,如同看見了親人一般,急忙迎上前去,大聲說道:“朱大嬸,你這是要去哪裡?”
朱大嬸和身邊那名僕婦嚇了一跳,立時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愕地看著王小魚。片刻之後,只見朱大嬸右手一拍大腿,顫聲說道:“大小姐,你、你這是去了哪裡?咱們好生惦記著你啊!”
她說完之後,快步走到王小魚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小魚,兩行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王小魚見朱大嬸如此模樣,心下一酸,險些也流下淚來。只不過她知道眼下情勢危急,不曉得王家莊中是什麼情形,一時不慎,便有殺身之禍。是以她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將朱大嬸領到了牆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朱大嬸,柳……我爹爹和王伯伯回來了麼?”
朱大嬸擦了擦眼淚,顫聲說道:“大小姐,你們都去了哪裡呀?那一日老爺、大小姐還有王大管家都不見了,莊子裡許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剩下咱們這些老婆子和幾位跟隨老爺多年的老僕。這大半年咱們苦苦支撐,許多人到莊子裡來欺負咱們。大小姐,你不知道這些壞蛋有多狠毒。”
朱大嬸說到這裡,嗚咽著哭了起來。王小魚心下大驚,生怕她放聲痛哭,將柳生一族的殺手招來。只是轉念一想,方才朱大嬸說柳生旦馬守、森田忍這兩個老壞蛋和我一同消失不見,莊子裡有許多人也不知所終,這些人自然都是假扮漢人百姓的柳生一族的殺手。如此看來,這些扶桑人都不在莊子裡,我倒不必太過擔心。
念及此處,王小魚心下鬆了一口氣,正想安慰朱大嬸幾句,突然想起她方才說“這大半年咱們苦苦支撐”,難道自己離開王家莊後,已過了半年多不成?念及此處,她急忙對朱大嬸說道:“朱大嬸,我離開莊子已有多少時日了?”
朱大嬸正在哀哀哭泣,聽王小魚問話,她總算停止了哭聲,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口中說道:“大小姐,你和老爺離開莊子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她說到這裡,見王小魚臉色大變,心下驚訝,接著說道:“大小姐,你、你這是去了哪裡?為何連一點訊息都沒有?”
王小魚聽朱大嬸說完之後,心下驚疑不定,暗想自己和厲秋風、慕容丹硯、戚九被困在老翁山下的大墓之中,或許已過了五六日,可是要說過了大半年,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但是朱大嬸在我家多年,是一個再老實不過的憨厚女子,絕對不會說謊騙我。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朱大嬸和另一位僕婦見王小魚一言不發,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心下卻也有些驚駭。王小魚雖然平日裡對她們極好,不過王家莊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王小魚任性妄為,若是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