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聽馮渭說話,猜測耶律德光最後並沒有將桑維翰斬殺,而且十有八九還派兵南下,佔據了幽雲十六州。只不過聽馮渭說到這裡,她還是拍手笑道:“好,殺得好!不過一刀將這個大漢奸宰了,多少有些不夠爽快。還是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才能讓人一解胸中鬱悶之氣!”
馮渭聽王小魚說完,不由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若是耶律德光真將桑維翰斬殺,倒是除了大害。只不過述律平聽耶律德光說完之後,雙眼一瞪,口中連說‘糊塗’。耶律德光嚇了一跳,不曉得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只得囁嚅著不敢再說。述律平瞪了耶律德光一眼,見他嚇得畏畏縮縮,這才想起面前的這個人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不過畢竟是大遼國的皇帝,自己也不能太過分。是以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心平氣和地對耶律德光說道,石敬瑭為人狡詐,也是一個野心勃勃,反覆無常之輩。此人先是跟隨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征戰,可是等到李嗣源受了叛軍擁戴,他又投到李嗣源帳下,率兵攻打李存勖。李嗣源對石敬瑭甚為看重,不只升了他的官,還將女兒嫁給了他。可是李嗣源死後,石敬瑭不顧骨肉親情,竟然將李嗣源的親兒子李從厚害死,帶兵投降了李從珂。只是李從珂一直想除掉石敬瑭,兩人之間怨恨極深。石敬瑭坐鎮幽州,統轄幽雲十六州,北面是我大遼,南面是虎視眈眈的李從珂,他的處境極為困難。咱們派在中原和幽州的探子回來稟報,說是李從珂正在調動兵馬,要將石敬瑭一舉消滅。石敬瑭雖然能征慣戰,不過他的兵馬太少,絕對不是李從珂的對手。是以他派出使者向大遼求援,絕對不是使詐,而是走到了絕路,不得不行此險招。
“耶律德光聽述律平如此一說,心下驚疑不定,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聽述律平接著說道,父皇帝也好,兒皇帝也罷,只是名義上的東西,沒有多大用處,要緊的是石敬瑭要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大遼,這絕對是天大的喜事。你父皇在世之時,為了能將幽雲十六州奪到手中,不曉得花費了多少心血,消耗了多少兵馬錢糧,可是每次都是鎩羽而歸。他最後鬱鬱而終,便是因為未能奪取幽雲十六州,無法以泰山壓頂之勢攻打中原,胸中氣悶之極,這才生了重病。若是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大遼,自此之後,從幽州到黃河北岸一馬平川,是咱們契丹鐵騎大展神威之處。到了那時,何時開戰全在我大遼說得算,只要咱們大遼鐵騎自幽雲十六州南下,中原無險可守,只能向大遼投降。到時大遼一統天下,中原萬里錦繡江山盡歸大遼所有,也算償了你父皇當年的心願。
“耶律德光心下兀自有些懷疑,不過他知道述律平神通廣大,在朝廷內外都有許多心腹。她平日裡雖然居住於深宮之中甚少露面,可是耳目之靈通,遠在自己之上。是以聽述律平說完之後,耶律德光不敢反駁,只是恭恭敬敬地向述律平問計。述律平告訴耶律德光,要厚待石敬瑭的使者,答應石敬瑭的請求。與石敬瑭聯手攻擊李從珂的謀略不能拖延。若是錯過了如此良機,無論是李從珂打敗了石敬瑭,還是石敬瑭擊敗了李從珂,大遼再想奪取幽雲十六州,進而攻佔中原,勢比登天還難。
“耶律德光對述律平一向唯唯諾諾,唯恐觸怒了述律平,使得自己皇位不保。是以聽了述律平的計謀之後,立時隨聲附和,滿足答應一定將此事處置妥當。待述律平離開之後,耶律德光讓人擺下酒宴,請石敬瑭的使者入席。其時桑維翰仍然跪在帳外鬼哭狼嚎,一群契丹軍士圍著他嘻笑怒罵。待到耶律德光的近侍前來宣詔之時,契丹軍士全都嚇得四散溜走。桑維翰不知道述律平到了耶律德光的大帳之中,強令耶律德光與石敬瑭結盟,還以為是自己一番哭嚎使得耶律德光回心轉意,是以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之時,心中的沮喪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得意洋洋地進入耶律德光的大帳赴宴。
“這次耶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