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立功者一無所得,那些只會拍馬溜鬚之徒反倒能升任高官。長此以往,士氣大衰,再有戰事,非得大敗虧輸不可。是以我不得不破除陋習,具本直奏皇帝御前,方能獎功罰過,不使良將受了屈辱。如此一來,雖然將士歡欣鼓舞,不過那些齷齪官兒失了發財的途徑,自然對我恨之入骨。”
馮渭說到這裡,厲秋風和戚九心下均想,童貫這個奸賊狡詐陰險,他做了高官之後,在軍中廣植勢力,黨同伐異。凡是投到他門下之人,個個都做了大官。而那些不肯向他效命和行賄的將領,即便功勞再大,也得不到提升。童貫仗著徽宗皇帝崇信,奏報軍情之時,壓根不依照朝廷規矩逐級上報,甚至連樞密院都不放在他眼中,而是將奏摺直接送至大內。童貫自己是內臣出身,大內的大小宦官要麼是他的手下,要麼是他的同黨。只要童貫的奏摺一到,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有當值的宦官將他的奏摺遞交給皇帝。徽宗皇帝又對童貫極為信任,凡是他推薦的將領盡數提升。這些人受了童貫的推薦,自然成了他的同黨。大宋官軍腐敗無能,究其根源,便是童貫這廝搗鬼所至。可是聽馮渭講述往事,童貫這個奸賊卻說什麼他是為了破除陋習,這才具本直奏,不經樞密院轉交御前,純屬胡說八道,給自己臉上貼金。
馮渭不曉得厲秋風和戚九心下對他說的事情不以為然,自顧自地說道:“我聽童貫大人如此一說,心下敬佩,暗想外間傳說童貫大人任用私人,從中收取好處,許多官員百姓都罵他是一個大大的奸臣。今日聽童貫大人如此一說,才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童貫大人能將此事說與我這樣一個小官知道,對我太過看重,倒讓我有些心下不安。是以他說完之後,我心中惴惴不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童貫大人接著說道,蔡相如今位極人臣,是皇帝駕前第一紅人。他老人家滿腹經綸,又精通丹青文字,皇帝對他極為崇信,天下找不出第二人。他隨意說出的一言一語,不只能讓官員百姓飛黃騰達,也能讓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童貫大人說到這裡,略停了停,看了我一眼,這才接著說道,想來馮大人對蔡相之威勢,早已有所領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