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老夫說完之後,趴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響頭。柳宗巖大人見老夫甚是誠懇,這才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小子說得倒也不錯。老子辛辛苦苦建好了木屋和院子,卻被這些烏龜兒子王八蛋折騰成如此模樣,想想就讓人生氣。教給這小子一些防身的本領,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些混帳東西再來搗亂,也能讓老子少操一些心!”
柳生宗巖說到這裡,只聽王小魚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柳生先生,你說的這些話中破綻可不小。這位柳宗巖前輩既然是中原漢人,自然要說漢話。你那時不過十五六歲,聽柳宗巖前輩說‘烏龜兒子王八蛋’、‘混帳東西’,竟然能夠聽懂,豈不怪哉?!”
柳生宗巖屢次被王小魚搶白,此時心下已然頗為惱火。只見他雙眉一挑,雙目圓睜,眸子中精光暴漲,冷冷地盯著王小魚。厲秋風見柳生宗巖神情大變,生怕他暴起傷人,急忙後退了一步,擋在王小魚和慕容丹硯身前,沉聲說道:“柳生先生,王姑娘少女心性,天真爛漫,思慮未免有所欠缺。她心中有什麼話便說什麼話,並非有意冒犯,還請柳生先生不要怪罪。”
柳生宗巖卻也知道此時不能與厲秋風等人翻臉,只得強行壓住胸中的怒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柳宗巖大人到寒山漁村之前,已然在扶桑國居住多年,自然會說扶桑話,老夫豈能聽不懂?就像老夫到了中原之後,不出數年,便將漢話說得天衣無縫。若非老夫自承是扶桑人,你這個小丫頭能聽出老夫不是漢人麼?”
王小魚聽柳生宗巖說完之後,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咱們漢人說話溫文爾雅,句句錦繡。你們扶桑人卻是小國之民,言語粗俗,柳宗巖前輩是一代武林大豪,怎麼放著漢話不說,卻要去學說扶桑話?這倒真是奇了。”
她說到這裡,看了柳生宗巖一眼,接著說道:“柳生先生,請問老賊二字,用扶桑話怎麼說?”
柳生宗巖被王小魚雜七雜八打斷了話頭,心下惱怒,雖然強行壓抑住胸中的怒氣,此時聽她如此譏諷挑釁,再也忍耐不住。只見他握緊了劍柄,手背上青筋暴露,立時便要拔劍出鞘。厲秋風見勢不妙,急忙轉頭對王小魚說道:“王姑娘,咱們在說正經事,你萬萬不可出言無狀。”
王小魚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譏諷柳生宗巖,只是小聲嘟囔著說道:“我就是好奇嘛。扶桑話嘰哩咕嚕,難聽之極,有什麼好學的?可惜柳宗巖前輩英雄一世,不在中原瀟灑自在,偏要跑到扶桑國去受苦,真是奇怪。”
柳生宗巖見厲秋風喝止住了王小魚,這才沒有拔劍動手。只見他惡狠狠地瞪了王小魚一眼,接著說道:“老夫聽柳宗巖大人如此一說,心下大喜,跪在他面前又磕了幾個響頭。柳宗巖大人哈哈一笑,口中說道,方才老子回到村子,遠遠聽到人聲鼎沸,又看到光把亂舞,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這才悄悄進了村子。恰好看到幾個身穿竹甲的大漢驅趕著三四十名村民向海邊走去,一個個橫眉立目,凶神惡煞一般。老子混在人群之中,偷聽他們說話,知道這夥人要搶奪村民的錢財和糧食,必定是山賊強盜無疑。若是依照老子的脾氣,早將這些混賬東西殺得乾乾淨淨。只不過老子想瞧瞧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這才沒有動手,隨著人群直向海外走去。只是老子走在人群邊緣,生怕被村民認了出來,他們若是叫喊起來,只怕山賊驚覺。是以老子趁著山賊不備,偷偷從村民之中溜了出來,悄悄跟在他們後面,一路走到了海邊。老子見山賊約有七八十人,若是動手殺人,這些兔崽子四處奔跑,極難一鼓俱殲。是以老子先將圍住村民的四五十名山賊偷偷點了穴道,讓他們只能僵立在當地,既不能說話,亦不能活動。如此一來,剩下的二十多名山賊就要好對付多了。
“其時老夫沒有練過武藝,不曉得柳宗巖大人說的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