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厲秋風等人引路的青衣人一直站在旁邊,眼看著厲秋風與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小聲說話,卻也並不催促。直到厲秋風叮囑慕容丹硯、王小魚小心在意之後,他才微微一笑,對厲秋風說道:“厲少俠,若是沒有其它事情,咱們還是快些到前院罷。厲少俠的幾位朋友都已經到了,讓他們等得太久,只怕也不太好。”
厲秋風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又隨著青衣人向前院走去,只是王小魚走出不遠,不由又轉頭向“張良孟”望去。只見那人仍然是一臉漠然,手按劍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王小魚心下驚疑不定,暗想若是厲大俠說得不錯,難不成王家莊的百姓大多是倭寇冒充的不成?自己和爹爹這些年來竟然天天和一群倭寇打交道,仔細想想,真是不寒而慄。
眾人到了前院,只見院子中戒備森嚴,從大門直到正堂,到處都是手按長劍的青衣人在來回巡視。這些人看到厲秋風等人到了,立時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目光兇狠,如同一群餓狼,似乎隨時都能撲上來撕咬一般。
王小魚走在慕容丹硯身邊,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慕容丹硯只道她心下驚恐,是以小聲安慰她道:“妹妹不必擔心,有我和厲大哥在,他們傷不了你。”
王小魚搖了搖頭,顫聲說道:“厲大俠、厲大俠說的不錯,有許多應該已經死掉……死掉的莊丁,就在咱們眼前……”
慕容丹硯心下一凜,目光自院子中數十名青衣人的臉上掠了過去。她思忖了片刻,低聲說道:“柳生宗巖這個老賊處心積慮,到處作惡,今日若是動起手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在這個老賊身上戳上幾劍!”
那名青衣人將眾人引到正堂門前,尚未走上石階,只見正堂內已走出一人。這人身穿麻布長衫,頭戴方巾,目光陰鷙,赫然便是森田忍。
王小魚原本心下驚駭,只是乍一看到森田忍,心中立時湧起一陣怒火。她伸手向腰間一探,原本想拔劍刺殺森田忍,只不過右手到了腰間,卻摸了一個空。王小魚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在密道出口被人捉住之時,長劍已然不見了蹤影。她心下暗想,自己只練了劍術,若是赤手空拳,氣力不足,只怕連這個老壞蛋都打不過。眼下還是暫時忍耐,若是酒宴之上翻了臉,與倭寇動起手來,自己伺機搶得一柄長劍,再殺了這個老壞蛋也不遲。
王小魚打定了主意,惡狠狠地盯著森田忍。兩人目光一碰,饒是森田忍老奸巨滑,也是激凌凌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個臭丫頭目光如此陰毒,心中定是恨我入骨。她飛揚跋扈慣了,又一向是心狠手辣。若是不除了這個丫頭,日後必成大患。今日無論事情成與不成,都不能讓這個臭丫頭活著離開。
念及此處,森田忍不再理會王小魚,快步走到石階之下,向著厲秋風拱手說道:“老朽奉敝莊主人之命,前來迎接厲少俠、慕容姑娘,請幾位進屋說話。”
厲秋風冷笑了一聲,口中說道:“森田先生,你侍奉了王莊主十幾年,眼下又換了主人,這份認賊作父的本事,真是厲害之極。嘿嘿,嘿嘿。”
厲秋風原本以為自己出言譏諷,森田忍非得翻臉不可。沒想到此人面不改色,口中說道:“厲少俠此言差矣。老朽原本就是扶桑國人氏,隨著敝莊主人從扶桑國一直來到遼東。厲少俠所說的‘換了主人’、‘認賊作父’之語,落不到老朽身上。”
厲秋風一怔,這才想起森田忍原本就是扶桑人,而且還是柳生宗巖的死黨。自己說他“換了主人”、“認賊作父”,確實有些不妥。他心中暗想,這個老傢伙虛偽狡猾,若是論起口舌之爭,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好在此人不會武功,找個機會一刀砍了他,料來不是難事。此人陰險狡詐,只有殺掉他,方可出了胸口這股怒氣。
念及此處,厲秋風冷笑道:“森田先生忍辱負重,果然了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