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想到灰袍人如此厚顏無恥,個個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胡掌櫃、尹掌櫃等人心下暗想,咱們與人談買賣,有時也要厚著臉皮強詞奪理,死不認賬。可是像此人這般唯我獨尊,卻是想都沒有想過。念及此處,尹掌櫃、白掌櫃等人紛紛出言譏笑喝罵。這幾位掌櫃罵起人來雖然不如王小魚花樣翻新,卻也甚為惡毒。
厲秋風見灰袍人出言無禮,心下惱火,冷笑著說道:“依你說來,只許你殺人,不許咱們救人,事事都得遂了你的心意,別人只能忍耐,是也不是?”
灰袍人沉聲說道:“正是。”
厲秋風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蠻橫,心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看了灰袍人一眼,口中說道:“閣下是何來歷,說話做事底氣十足,倒讓人甚是奇怪。”
灰袍人道:“我的來歷你不必知道。誰的刀快,誰的話就有道理。眼下我佔了上風,你便得聽我的話。”
厲秋風雙眉一挑,森然說道:“若是我不聽,那又怎樣?”
灰袍人道:“你聽與不聽,都要死。”
厲秋風此時心下惱火之極,右手握緊了刀柄,口中說道:“既然你想殺我,咱們就打一架好了。你若勝了,儘可以取了我的人頭。你若敗了,這裡便是你的埋骨之處。”
眾人聽灰袍人說話,以為他武藝高強,不將厲秋風放在眼中。此時聽厲秋風出言挑戰,心下都以為灰袍人必定應戰。只聽灰袍人說道:“好,咱們五人聯手,與你這位錦衣衛鬥上一鬥。”
眾人沒有料到灰袍人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登時驚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後,只聽王小魚大聲說道:“你這狗賊真是無恥之極。口中說得天花亂墜,原來早就打定了以多勝少的主意。你們五人齊上,咱們自然也不能坐視。要想動手,大家一起出招罷。”
灰袍人搖了搖頭,口中說道:“你這女子說話好沒道理。是咱們向這位錦衣衛挑戰,決鬥的規矩自然由我來定。說好了咱們五人鬥他一個,你們難道害怕了不成?”
灰袍人話音方落,只聽王小魚頓足說道:“呸,說話如同放屁。好臭,好臭!”
厲秋風也覺得此人說話全然不可理喻,心想此人武功不弱,按理說絕對不會是傻子。可是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沒有半點道理可循。難不成他故意與我胡說八道,背地裡另有圖謀不成?
厲秋風正自思忖之際,忽聽身後有人驚呼了一聲,不由轉頭望去。卻見秦老五站在桅杆之下,雙手握著一根粗繩,一臉驚愕地看著烏篷船,如同看到了凶神惡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已自微微顫抖起來。
厲秋風見秦老五如此模樣,心下一怔,暗想秦老五向來不是膽小之輩,為何此刻嚇成了如此模樣。張實也是心下奇怪,忍不住對秦老五道:“老秦,你這是怎麼了?”
秦老五右手抬起,顫巍巍地指著灰袍人,嘴角抽搐,顫聲說道:“是、是、是他……他不是人……他是、是鬼、是惡鬼……”
秦老五說到這裡,面孔扭曲,再也說不下去了,身子抖得越發厲害,後背倚靠在桅杆之上,這才勉強沒有癱倒在甲板上。
厲秋風心知有異,沉聲說道:“秦五哥,你識得這幾個狂徒麼?”
秦老五先是點了點頭,可是瞬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又慌慌張張地搖了搖頭,顫聲說道:“我、我識得他……不不,我怎麼會識得他?他殺了那麼多人,從、從衙門殺到城中央,又、又一路殺到城北……我、我跑還來不及,怎麼、怎麼會識得他……”
厲秋風越聽越是糊塗,皺著眉頭說道:“秦五哥,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若是知道他的底細,不妨說給咱們聽聽。”
蕭東見秦老五嚇成如此模樣,心下不忿,哼了一聲,口中說道:“船老大,你也是褲襠裡面有棒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