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搖了搖頭,口中說道:“你自幼在東遼縣長大,都不曉得這裡到底有什麼古怪。我到此地不過月餘,又哪裡會知道以前這裡是否有過城池?不過這裡處處透著古怪,咱們千萬要小心在意。”
兩人說話之間,已隨著眾人走進了空地。厲秋風一邊走一邊向左右仔細觀瞧,只見地上殘留著許多石頭壘成的牆壁地基,不少地方殘存著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面雕刻著種種花紋。厲秋風心下暗想,從地基的分佈來看,此處屋宅的規模著實不小。老翁山是一座大墓無疑,而此處又有如此規模的屋宅遺蹟,難不成是大墓的享殿?
念及此處,厲秋風心下越發驚疑。他心中仔細算計方位,暗想帝王陵墓講究風水,一向主張“事死如事生”。這些皇帝活著的時候坐北朝南,治理天下,待到他們駕崩之後歸於地下,陵墓也要面南背北,以示威嚴。可是這些斷闢殘垣位於老翁山西側,若此處是享殿的廢墟,老翁山下這座大墓便是背東朝西。世間帝王陵幕,還沒有聽說過有如此格局。難道自己想錯了,老翁山壓根就不是一座大墓?
眾人到了此處,眼看著四周的情形,心下都有些忐忑不安起來,是以一時之間無人說話,只是跟著森田忍和幾名青衣人一直向前走去。等眾人到了空地中央處,森田忍停下了腳步。只見跟隨在厲秋風等人四周的青衣人倏然向後退開,圍成了一個大圈子,恰好將眾人圍在中央。只見青衣人個個神情凝重,右手握住了劍柄,似乎隨時都要與人廝殺。
厲秋風、慕容丹硯、戚九等人心下一凜,暗想難道柳生宗巖定下了詭計,要將眾人誘到這裡剿殺不成?念及此處,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伸手握住了刀柄和劍柄,戚九雙臂貫注內力,只等著厲秋風一聲令下,便要動手殺敵。
蕭東見此情形,心下也是悚然一驚。他可不想與這些青衣人拼個你死我活,一雙眼睛四處張望,尋找逃走的道路。胡掌櫃等人不懂武功,不過身上也藏了短刀匕首用來防身。眼看著身邊五六十名青衣人虎視眈眈,不懷好意,胡掌櫃等人也悄悄將手伸進懷裡,握住了短刀和匕首的刀柄。
森田忍見眾人神情驚慌,知道眾人心下驚疑,是以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各位不必驚慌,此處乃是敝莊通往莊外的秘道。各位光臨敝莊之時,已經從這條秘道走過,只不過忘記了罷。”
森田忍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說,轉頭看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一眼,口中說道:“在下險些忘了,厲少俠和慕容姑娘是自行進莊,並非透過這條秘道。”
厲秋風冷笑道:“那是託森田先生的福。若不是你在王家莊中步步相逼,厲某和慕容姑娘也不會誤打誤撞闖了進來。”
蕭東、張實、胡掌櫃等人一時不慎,被柳生宗巖派出的殺手用迷藥放倒,待到他們醒來之時,已然身在柳生一族的巢穴之中。至於昏倒之後是如何到了這裡,這些人壓根不知道。戚九是被倭寇挑中作為操練軍士的活靶子,隨著幾十名民夫一起到了這裡。其時他和眾民夫頭上被倭寇套上了黑布袋子,壓根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形。等到頭頂的黑布袋被摘下之時,發現身在一處石屋之中。至於是否是從秘道中鑽了出來,戚九心中無法確定。只有王小魚影影綽綽記得自己確實是從一處洞口鑽了出來。可是沒等看清楚四周的情形,便被人用布袋套住了腦袋,隨後又被人用藥物迷昏,壓根不曉得出口外是什麼情形。她心中暗想,爹爹帶我鑽進的那條秘道,是咱們王家莊用來對付敵人秘密通道,從爹爹的居室一直通到莊外。森田忍這個老壞蛋卻說我和爹爹是從這條秘道中鑽了出來,豈不是荒謬之極?
眾人各懷心事,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厲秋風低頭向左右看了看,這才發覺腳下是一片極為平整的青石地面,青石地面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有牆壁的根基。他心下暗想,看樣子這裡原本是一處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