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雖然點倒了王小魚,卻並不是要傷她,只是要她停止攻擊。眼看著王小魚身子倒了下去,他右腿倏然伸出,勾住了王小魚的後腰,登時將她的身子又撐了起來。厲秋風身子一側,已自繞到王小魚左首,轉頭對站在王小魚對面目瞪口呆的慕容丹硯大聲說道:“快扶住她!”
方才王小魚突然揮舞木椅砸嚮慕容丹硯,她沒有半點防備,眼看著木椅到了自己的面門,躲避已然不及。好在厲秋風搶上前去,以後背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擊,慕容丹硯才沒有受傷。隨後厲秋風以刀柄點中了王小魚的穴道,卻又將她的身子撐了起來。厲秋風自己沒有伸手攙扶王小魚,而是繞到了一邊,要慕容丹硯將王小魚扶住。慕容丹硯心下雪亮,知道厲秋風顧及男女之防,不便伸手攙扶,這才讓到了一邊,要自己伸手將王小魚扶住。她從震駭中清醒過來,急忙將長劍丟在地上,搶上前去用雙手抓住王小魚的肩膀。只是她的雙手剛剛扶住王小魚的雙肩,只覺得手上一沉,王小魚又向地上倒去。慕容丹硯嚇了一跳,雙手用力,總算將王小魚的身子穩穩地扶住。
厲秋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對慕容丹硯說道:“王姑娘似乎受了驚嚇,神智有些不清楚。咱們不如將她扶進屋子,讓她歇息片刻,再給她解開穴道好了。”
慕容丹硯自然沒有異議。她將王小魚抱了起來,便要向屋子中走去。厲秋風急忙衝她擺了擺手,自己左手舉著火摺子,右手拎著長刀,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與王家莊中王小魚的閨房格局相同,不過要簡樸得多。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四把椅子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而且王小魚的閨房香氣甚濃,這裡卻沒有什麼氣味。厲秋風舉著火摺子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番,半晌過後,這才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屋子。他在屋子中四處查探,確認沒有什麼古怪之後,這才呼喚慕容丹硯和戚九走進了屋子。
慕容丹硯將王小魚輕輕放在床上。此時厲秋風已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亮,屋子中登時明亮了許多。慕容丹硯坐在床邊,將王小魚臉上的亂髮輕輕撥開,只見她雖然昏迷不醒,兀自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嘴角不時抽搐,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
慕容丹硯見王小魚如此情形,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才會被折磨成如此模樣,心下又驚又痛。她雙手握緊了拳頭,猛然站了起來,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小魚妹妹變成如此模樣,一定是柳生宗巖這個老賊害她!眼下咱們也被他誆入這個鬼地方,不曉得他還會用什麼毒計來對付咱們。不如咱們這就帶上小魚妹妹殺出去,總勝過在這裡任人宰割。”
厲秋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慕容姑娘,柳生宗巖這個老賊要坑害咱們,這是確鑿無疑的事情。可是他要立即對咱們下手,便不會將王姑娘交到咱們手中。依厲某來看,老賊讓咱們見到王姑娘,是為了讓咱們相信他有誠意做買賣。這件事情真是奇怪,船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老賊不惜如此低聲下氣來求咱們?”
慕容丹硯心中憤恨之極,口中說道:“若是早些知道是這個老賊躲在東遼縣興風作浪,我寧肯被爹爹抓住,也要他老人家出面將這個老賊除掉。”
厲秋風心想當日慕容丹硯死活不肯去見慕容秋水,此時激憤之下,又說要請慕容秋水出面來對付柳生宗巖,心下暗自好笑。只不過他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站在床邊看了王小魚一眼,這才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方才情勢緊急,我不得不點了王姑娘的膻中穴。眼下既然已經無事,勞煩姑娘給她解開穴道罷。”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床邊,伸手在王小魚胸口膻中穴上戳了一指。只聽王小魚輕輕“哼”了一聲,仍然緊閉雙眼,並未醒來。王小魚一怔,抬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是不是我的內功太差,無法為她解開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