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傷冷笑道:“你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之計果然狠毒,不過這與坐地分賍又有何異?只怕與你‘中原大俠’的身分不太相符罷。”
甘敬天道:“兩害相較取其輕。你唐門早就心懷吞併中原武林之心,唐大先生若執武林牛耳,咱們這些人只怕死無葬身之地。若是利用財寶便可挫敗貴門的圖謀,甘某自是求之不得。”
司徒千羽聽到此處,忍不住道:“甘大俠說的不錯,老夫自當從命。”他聽甘敬天話中有平分財寶之意,心下大喜。他自忖無勝甘敬天的把握,何況紀嵩陽、錢一兩等人都是俠義道人物,自不肯站在自己這一邊,若是翻臉群毆,自己這邊只有雲舞陽一個幫手,只怕非吃大虧不可,甘敬天如此提議,正中他的下懷,是以出言附和。
唐無傷搖了搖頭,道:“當真是愚不可及。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司徒千羽,只怕你的下場也不會比唐某好多少。”司徒千羽聽他責罵自己,心下大怒,喝道:“姓唐的,你說誰作孽?”
他話音未落,忽聽甘敬天輕輕一笑,道:“唐大先生說的不錯,司徒先生的確是自作孽,不可活。”司徒千羽想不到甘敬天為何說出這樣一句話,正錯愕間,忽覺右肋一疼,只聽得“喀喇”一聲響,肋骨已自被人打斷了幾根。
眾人做夢也想不到司徒千羽這樣的大高手竟然會被人偷襲得手,便是司徒千羽自己也想不到。他痛哼了一聲,轉頭望去,卻見偷襲自己的竟是雲舞陽。司徒千羽雙目圓睜,喝道:“雲老二?你瘋了不成?”
雲舞陽一掌得手,正自心中竊喜,忽覺右掌似乎粘在司徒千羽身上,竟然撤不回來。他暗運內力連掙了幾次,右掌卻仍收不回來。他心下一慌,額頭頓時滲出冷汗。他雖與司徒千羽相處日久,知道司徒千羽武功絕頂,“斷魂神功”更是陰狠毒辣,卻也想不到司徒千羽內力竟練到如此地步,被自己打斷數根肋骨仍是不倒,且能以深厚內力將自己右掌牢牢吸住,這份功夫當真是可驚可怖。
須知司徒千羽武功何等厲害,若不是他對雲舞陽信任有加,絲毫未加以防備,雲舞陽又哪裡能夠得手?雲舞陽心知身處生死關頭,卻也不能給人看得低了,當下冷笑一聲,道:“你這老賊,當年打死我師父,雲某豈能放過你?”司徒千羽一愣,道:“你師父?那是什麼人?”雲舞陽道:“你殺人如麻,自是不記得我師父是誰,雲某便讓你死個明白。‘纏絲手’蔡錦裳,便是雲某的恩師。”
“纏絲手”蔡錦裳乃是大同府“順風鏢局”局主,以“纏絲擒拿手”功夫馳名天下,二十餘年前忽然暴斃。順風鏢局對外只說局主得了急病不治而亡,江湖中人便也信了。自蔡錦裳死後,“順風鏢局”一厥不振,不過數年便瓦解得無影無蹤,“纏絲擒拿手”這門功夫也沒了傳人。楚天舒自小在任天一門下學藝,卻聽任天一提過這門功夫。紀嵩陽等人自也聽過蔡錦裳的名頭,卻想不到他竟然死在司徒千羽手中,更想不到名震江湖的青雲寨二寨主雲舞陽竟會是蔡錦裳的傳人。
司徒千羽雙目圓睜,似是不認識雲舞陽一般,死死盯著他,道:“不錯,當年我劫蔡錦裳保的一趟鏢,順手便將他殺了。想不到你當真了得,在老夫身邊藏了十年,嘿嘿,老夫這雙眼睛當真是連瞎子都不如!”
雲舞陽道:“雲某自知武功低微,找你報仇那是自尋死路,是以便拜在甘大俠門下,學得甘大俠所傳的棲霞派武功。其後我投入青雲寨,你這老賊也曾試探於我,所幸被我瞞了過去。今日雲某打你這一掌,卻是纏絲擒拿手的功夫,以慰恩師在天之靈。”司徒千羽道:“這幾年老夫察覺寨中所藏金銀數目不對,還以為是宋老五乾的,想必這也是你乾的好事罷?”
雲舞陽昂然道:“不錯。雲某暗地裡將金銀轉運出去,分給了被你害死的那些江湖豪傑的孤兒寡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