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春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在下聽到軍營之中有戰馬嘶鳴,昨晚進入軍營之後一路走來,還看到幾十掛大車,雪洞狹窄,壽王率領兵馬進山之時,無法將馬匹盡數帶入山中,大車更是無法進入雪洞,只能留在軍營之中。如此一來,倒便宜了咱們。咱們殺散軍兵之後,搶走糧食、戰馬和馬車,可以騎著戰馬、趕著馬車離開,將帶不走的戰馬盡數殺掉,再放一把火燒了軍營。壽王老賊回來之後,沒有戰馬可用,想要追殺咱們,勢比登天還難。這裡天寒地凍,營帳和糧草又被咱們燒得乾乾淨淨,池田一昭手下數千軍士無處容身,又沒有糧食充飢,非得造反不可。到了那時,嘿嘿,看看壽王這個老賊還有什麼法子脫身。”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葉逢春如此一說,心中都是頗為驚訝,暗想葉逢春這條計策當真狠毒。若是此計大功告成,池田家的兵馬作起亂來,壽王壓根無法壓制。到了那時,老賊若是逃得慢了,非得死在亂軍之中不可。這個老賊一心想要攻破白蓮山莊,搶走茅家的萬貫家財,再將松鶴樓據為已有,沒想到葉逢春棋高一著,老賊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只怕最後將性命也要丟在了這裡。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老賊在咱們左近派了許多眼線監視咱們,不過咱們昨晚並無異動,這些探子以為咱們被壽王騙過,不會逃走,已經鬆懈下來。只要咱們熬過午時,壽王大軍開拔,咱們便可以依計行事了。”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葉先生此計甚妙,厲某佩服。”
慕容丹硯雖然對葉逢春頗為鄙視,可是聽了他的計謀之後,卻也不得不讚嘆此人極是聰明,是以厲秋風說完之後,她也著實誇讚了葉逢春幾句。葉逢春連說不敢,又謙遜了幾句,便在此時,幾名夥計送來了狼肉乾,三人接過肉乾之後吃得乾乾淨淨,又仔細商議了一番,這才各自回到營帳中歇息。
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厲秋風正和慕容丹硯在營帳中說話,突然聽到帳外異聲大起,腳步聲雜亂之極,似乎震得地面都顫抖起來。厲秋風心中一凜,急忙和慕容丹硯一起走出營帳,只見葉逢春帶著十幾名夥計站在二十餘丈外,正自向西方張望。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快步走到葉逢春身邊,站在葉逢春身邊的幾名夥計見兩人到了,急忙退開幾步,向兩人躬身施禮。厲秋風向著幾名夥計拱手還禮,這才走到葉逢春身邊,口中說道:“出了什麼事情?難道壽王要對咱們下毒手了麼?”
葉逢春正自向西方張望,全然沒有發覺身邊幾名夥計已經退到了一邊,直到聽到厲秋風說話,他才驀然驚覺,急忙轉身向厲秋風拱手說道:“在下竟然不知道厲大爺和穆姑娘到了,著實該死!失禮之處,還請兩位恕罪。”
厲秋風急忙將葉逢春攔住,口中說道:“葉先生若是還要如此客氣,厲某和穆姑娘立時遠遠走開,免得在這裡礙葉先生的眼。”
葉逢春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說話,厲秋風搶著說道:“是不是壽王派出兵馬來對付咱們了?”
葉逢春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在下方才正在這裡踱步,突然聽遠處腳步聲大起,想來池田家的兵馬正在聚集,不過看樣子並非是來攻打咱們,而是要向山中進發。”
葉逢春說到這裡,指著西方說道:“前面幾十座營帳擋在咱們面前,使得咱們無法看清楚池田家兵馬的動向,不過老賊若是要對咱們下毒手,絕對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調動兵馬,只須派出哲別那夥臭韃子,再調來幾百名池田家的弓箭手,悄悄到了咱們左近,對著咱們的營帳亂箭齊發,便能取了咱們的性命。一旦如此虛張聲勢,將兵馬聚集到了一處,咱們若是害怕壽王下毒手,立時便會逃走,壽王要追殺咱們,豈不是多費周章?這個老賊陰險狡詐,絕對不會出此下策。想來昨晚咱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