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原本以為那名武官向池田一昭稟報之後,池田一昭惱怒之下,立時下令眾軍士圍攻自己,沒想到池田一昭並未發怒,只是與壽王說了幾句話,便即轉身返回了大帳,心中都是驚疑不定,不曉得池田一昭在打什麼主意。慕容丹硯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這個傢伙頗為古怪,難道他有意迷惑咱們,讓咱們以為他不會下毒手,再趁咱們不備,下令軍士圍攻咱們不成?”
厲秋風與慕容丹硯一般心思,以為池田一昭聽了那名武官稟報之後,必定勃然大怒,下令眾軍士圍攻自己,沒有想到池田一昭只是與壽王說了幾句話,便即搖搖晃晃走回了大帳,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下令眾軍士動手,心中頗為驚訝。此時聽慕容丹硯詢問,他壓根不曉得如何回答,只得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我也不曉得池田一昭在打什麼算盤,不過看他這副模樣,似乎並無對咱們下毒手之意。”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完之後,心中兀自驚疑不定,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壽王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口中說道:“池田大人說了,方才只是一場誤會,還請葉大掌櫃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本王借花獻佛,請池田大人拿出好酒好菜,宴請葉大掌櫃和各位英雄,原本是一番好意。只是本王一時疏忽,忘記了葉大掌櫃身邊還有許多朋友,若是盡數進入大帳,只怕大帳裡面無法容下這麼多人。這位將軍奉池田大人之命守在大帳之外,不許閒雜人等擅自進入大帳,方才看到葉大掌櫃的朋友也要進入大帳,這位將軍出面阻攔,以致生了誤會,此乃本王之過失,還請葉大掌櫃不要怪罪。”
厲秋風聽壽王如此說話,暗想此人說話多半不假。想來他要與葉逢春結交,特意擺下了酒宴。只是他要請的是葉逢春,其他人並未被他放在眼中。守衛大帳的那名武官未得這個老傢伙和池田一昭的吩咐,只許葉逢春進入大帳,而將慕容姑娘攔住,卻也並不稀奇。只是此人為何不將我也攔了下來,著實令人不解。
厲秋風思忖之際,只聽壽王接著說道:“池田一昭大人方才對本王說了,此事純屬誤會,他並未放在心上,與葉大掌櫃吃酒才是正事。只是這幾日他舟車勞頓,加上不勝酒力,身子略略有一些難過,須得回到後帳歇息,不能陪著葉大掌櫃暢飲,還請葉大掌櫃見諒。池田大人離開之時,將此間的大小事情盡數託付給本王,本王原本不想反客為主,只是看著池田大人滿臉痛苦的模樣,只好勉為其難了。”
壽王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大帳之中確實無法容下這麼多人,本王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主意,索性就將宴席擺在院子裡,足以容下葉大掌櫃和各位朋友,不知道葉大掌櫃意下如何?”
葉逢春聽壽王說完之後,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咱們在山中被困數十日,靠著雪水和狼屍充飢,不只疲憊不堪,嘴裡更是淡出鳥來,能有一口熱飯吃,已是奢求了,豈能在意這頓飽飯是在大帳中吃,還是在院子裡吃?”
壽王聽葉逢春如此一說,連連點頭,笑著說道:“葉大掌櫃說得甚是。怪不得世間傳說松鶴樓主人是一位大仁大義、極有見識的英雄豪傑,今日與葉大掌櫃相見,實乃是一件幸事啊。哈哈,哈哈。”
壽王一邊說話,一邊伸出右手輕拂鬍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葉逢春見壽王如此模樣,暗想這個老賊對咱們絕對不懷好意,可是明面上說話得體,壓根看不出他有何陰謀。此人狡詐,不可小覷。
葉逢春心中雖然將壽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了,但是明面上仍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聽壽王說完之後,葉逢春客套了幾句,這才正色說道:“多謝壽王的好意,在下和兄弟們心領了。壽王替池田大人招待咱們,那是咱們的福份,在下更當知趣識趣才是,豈能有多餘的話說?一切盡由壽王決斷,在下無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