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看到雪洞到了盡頭,心中也是頗為失望,聽葉逢春說完之後,他思忖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咱們已經走出了三百餘丈,而山谷全長不過十餘里,就算積雪將整條山谷掩埋,咱們也已走出了很遠,豈能前功盡棄?依厲某看來,咱們儘可以向前挖掘,想法子將積雪挖穿。」
葉逢春聽厲秋風如此說話,不由苦笑了一聲,口中說道:「厲大爺方才說過,火流將積雪融化之後,因為天寒地凍,雪水凝結成冰,使得雪洞洞壁堅硬無比。若是想要向前挖掘,勢比登天還難。」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雪洞洞口左近冰層厚重,確實極難挖掘,可是越向雪洞深處奔流,火流勢頭越弱,到了雪洞盡頭之時,火流已經勢微,幾乎無法將積雪融化,是以除了雪洞盡頭被堅冰覆蓋之外,再向裡面挖掘,洞壁上多半沒有堅冰,只剩下積雪。雖說積雪高達數十丈,想要在雪中挖掘出一條通道並非易事,不過只要咱們小心謹慎,總能將雪洞向前延伸。」
厲秋風說到這裡,右手拔出長刀,深吸了一口氣,將長刀向雪洞盡頭的洞壁上刺了過去。刀尖與洞壁相接,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厲秋風只覺得刀尖猶如刺中了鐵塊,壓根無法刺入洞壁。他將長刀收回,左掌緩緩伸出,按在雪洞盡頭的洞壁上,只覺得觸手冰涼,查知冰層十分堅硬。厲秋風運轉真氣,左掌登時變得熾熱起來,片刻之後,洞壁上的堅冰漸漸升起絲絲白氣。葉逢春站在厲秋風身後,看到白氣升起,心中又驚又喜。半晌過後,厲秋風左掌已經陷入洞壁寸許,冰面融化成水,水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輕響。
慕容丹硯站在葉逢春身後,因為雪洞狹窄,僅容一人通行,是以她壓根看不到前面的情形,心中頗為焦急。待到前面傳出「啪」、「啪」的輕響,慕容丹硯心中一怔,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心中越發焦急,忍不住開口說道:「厲大哥,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此時厲秋風左掌貼在洞壁上,正在催動真氣,以內力融化洞壁上的堅冰,無暇與慕容丹硯說話。葉逢春甚是識趣,聽慕容丹硯與厲秋風說話,急忙側過身子,左手舉著火摺子,右手嚮慕容丹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慕容丹硯急忙向前走出幾步,從葉逢春身邊擠了過去,走到了厲秋風的身後,藉著葉逢春手中火摺子發出的光亮,看到厲秋風右手拎著長刀,左掌貼在雪洞洞壁之上,指縫中隱隱有白氣升騰。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一凜,暗想雪洞到了盡頭,前面再無去路,厲大哥將左掌按在雪洞洞壁之上,難道想憑藉深厚內力在洞壁上開啟一條通道不成?可是積雪如此厚重,厲大哥內力再強,想要憑藉肉掌開啟一條通道,勢比登天還難。厲大哥是一個謹慎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徒勞無功的事情?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要開口詢問,此時厲秋風左掌已經陷入冰中,察覺到掌心已經穿透堅冰,與積雪觸碰到了一處,他急忙收回左掌,右手握緊長刀,將刀尖向他左掌印在雪洞上的掌印刺了過去。只聽「噗」的一聲輕響,長刀已經刺入雪中,厲秋風右手向前送去,長刀向雪中深入尺許。厲秋風右手手腕翻轉,長刀在雪中攪動,刀鋒與掌印邊緣的堅冰撞擊,只聽得「喀察」、「喀察」響聲不斷,掌印四周的堅冰被刀鋒割裂,紛紛掉落在地上的灰色岩石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脆響。
慕容丹硯不曉得厲秋風此舉有何用意,心中越發驚疑不定。只聽得「喀察」、「喀察」聲不絕於耳,眨眼之間厲秋風便用手中的長刀在雪洞盡頭的洞壁上切割開了一個大洞。洞壁上的堅冰簌簌而下,片刻之後,洞壁上只有四隅還殘留著少許堅冰,而厲秋風手中長刀揮舞,將雪洞又向前挖進了數寸。
葉逢春站在慕容丹硯身後,不住探頭探腦向前望去,雖然火摺子的光亮十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