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洞室之中已經極為昏暗,厲秋風壓根看不到慕容丹硯和葉逢春的身形,不過他內力深厚,聽到慕容丹硯和葉逢春後退時發出的腳步聲,暗想慕容姑娘輕功了得,眨眼之間便能退到石壁之下,尋一處穩妥之地藏身。葉逢春雖然沒有練過武藝,不過他極為狡猾,方才一直在偷偷轉頭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只等著洞室之中變得一片漆黑之時,便要逃到早已相中的凹洞中躲避。慕容姑娘和葉逢春藏匿起來,我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在茅書生一夥和壽王府武士之間周旋,挑動這兩夥人大打出手,咱們便可從中漁利。
厲秋風思忖之際,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與壽王府武士廝殺得甚是慘烈,眨眼之間便有數十人喪命,其中大半都是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幸好此時洞室中暗澹無光,雖然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損折甚多,但是剩餘的莊丁和教徒不曉得同伴死傷慘重,兀自揮刀向壽王府武士圍攻。
厲秋風向前走出幾步,左手不住揮出,又發射了五枚銅錢,將最後五支火把盡數打滅。洞室之中登時變得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許多大刀砍在一處時迸射出的火星。先前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與壽王府武士廝殺之時,尚能勉強看到敵人的身形,此時火把盡數熄滅,洞室之中變得一團漆黑,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也好,壽王府武士也罷,突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同伴和敵人,登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似乎身邊盡是敵人,隨時都能一刀將自己殺死,是以人人自危,揮舞大刀拼命亂噼亂砍,惟恐敵人趁著四周一團漆黑之機對自己下毒手。片刻之間,便有許多人喪命於同伴的大刀之下。
厲秋風聽到四周慘叫聲此起彼伏,知道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壽王府武士已經亂成了一團,這些傢伙亂砍亂噼,已經無法分清身邊到底是敵人還是同伴,哪怕明知道有同室操戈的可能,也無法停手不攻,最後只能同歸於盡。念及此處,厲秋風總算鬆了一口氣。只是他正要轉身退到石壁近前之時,只聽得兩側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竟然有數十人向他奔來。厲秋風心中一凜,暗想難道有人發覺我在暗中搗鬼,引逗雙方火拼,竟然要對我下毒手不成?只是轉念一想,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都沒有練過武藝,壽王府武士雖然彪悍,卻也不是武林高手,壓根無法發覺我在暗中做了手腳,將火把盡數打滅。這些奔向我身邊的傢伙,十有八九是一些嚇破了膽的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他們打不過壽王府武士,便即轉身逃走,打算躲到洞室一隅躲藏,免得喪命於混戰之中。
念及此處,厲秋風正要先行奔到石壁之下躲藏,左前方突然傳來驚呼之聲,緊接著又傳來一連串兵器撞擊之聲,想來有人在逃跑之時,與其他人撞在了一處,因為四周一團漆黑,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孔,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不分青紅皂白便即揮刀大砍大殺。片刻之後,厲秋風聽到身邊數丈之內呼喝聲和兵器撞擊聲大起,逃到他近前的數十人已經混戰在了一處心中暗喜,知道這些人忙著火拼,一時之間無暇向石鐾逃走,急忙轉身向石壁奔去,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石壁之下。只是厲秋風正要躲入一處他早已看好的凹洞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小聲說道:“厲大哥,我在這裡!”
厲秋風聽出是慕容丹硯的聲音,心中又驚又喜,急忙循聲走了過去。雖然此時他眼前一片漆黑,憑著慕容丹硯發出的極輕微的呼吸之聲,瞬間已經到了慕容丹硯面前,正要開口說話,只聽慕容丹硯小聲說道:“這處凹洞甚是寬敞,足以容納三四人,厲大哥不妨進來躲避罷。”
慕容丹硯話音方落,厲秋風的左臂已經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扯住。若是換作平時,此時厲秋風猶如一張拉滿了的強弓,全身上下真氣充盈,一旦有人伸手逼近,立時便會遭受他的反擊。只是此時厲秋風已經知道站在面前的是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