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和尚聽茅書生說話之時,雙眼一直盯著躺在地上的茅平生的屍體,左手兀自提著蒲本玉良和假郡主的人頭。慕容丹硯見通海和尚神情忐忑,暗想這個禿驢也是一個心狠手辣,老奸巨滑之輩,可是站在茅書生面前卻是如此忐忑不安,可見白蓮山莊眾人對茅書生極為畏懼,即便沒有過錯,但是站在這個傢伙的面前也是忐忑不安,瑟瑟發抖。按理說茅平生在白蓮山莊居住多年,應當知道茅書生的狠辣手段,不曉得此人到底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膽大包天要取代茅書生,自己做白蓮山莊莊主。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茅書生又說了幾句話,最後向著蝟集於洞室左側的那夥壽王府武士指了指。通海和尚轉頭向那夥壽王府武士瞥了一眼,略略猶豫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不過神情頗為闇然,不似此前囂張跋扈的模樣。葉逢春見此情形,暗想通海禿驢是茅書生的心腹親信,與茅平生一起成為茅書生的左膀右臂,甚得茅書生的信任。如今眼看著茅平生死於非命,以通海禿驢的武功和智計,必定能夠猜出是茅書生下的毒手,不免起了兔死狐悲之心。若是換作平日,茅書生一聲令下,通海禿驢必定立時帶領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殺向壽王府武士,可是眼下通海禿驢雖然在茅書生面前不敢有絲毫違拗之意,但是答允得甚是勉強,而且言行猶豫,不似此前那般當機立斷。這個禿驢武功不弱,又甚是狡詐,確是咱們的一個勁敵。如今他被茅書生嚇得忐忑不安,對咱們倒是一件好事。最好這禿驢心事重重,武功大打折扣,與壽王府武士交手之時一時不慎,壽王府武士一刀將他的光頭砍了下來,剩下茅書生這個王八蛋,便要好對付得多。
葉逢春思忖之際,通海和尚已經轉身從茅書生面前走開,一直走到洞室中央,這才停了下來。此時壽王府武士被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分割為兩夥,每夥各自有三四十人,蝟集於洞室兩側,各自布成一個方陣。雖然他們在人數上遠遠不及茅書生手下的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但是一個個手握大刀結成陣勢,聲勢倒也不弱。而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在洞室之中隱隱分為兩個大圓陣,分別圍住了退守在洞室左右兩側的兩夥壽王府武士。在石洞出口近前更是站了七八十名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如此一來,就算有壽王府武士能夠僥倖衝破包圍逃了出來,也無法衝進石洞逃離洞室。何況除了守在洞口這七八十名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之外,石洞之中必定還有茅家子弟埋伏,絕對不許敵人逃走。這些壽王府武士已經陷入絕境,再無僥倖逃生的可能。
通海和尚停下腳步之後,先是一臉陰沉地向左側的壽王府武士瞥了一眼,又轉頭向右側掃視了一圈,這才一字一句地說起話來。只是他說的是扶桑話,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葉逢春知道兩人不懂扶桑話,急忙小聲說道:“這個禿驢說了,只要壽王府武士拋下兵器投降,他絕對不會為難眾人,有願意留在白蓮山莊享福的儘可以留下,不想留在白蓮山莊的也會拿到一份銀錢,平平安安迴轉京城。若是有人不肯投降,還要負隅頑抗,必定會被亂刃分屍,下場悽慘。”
葉逢春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通海禿驢奉了茅書生之命,帶領白蓮山莊莊丁和白蓮教教徒對付壽王府武士,不過這個禿驢看到茅平生慘死,猜到了是茅書生出手殺人,心中不免感嘆兔死狐悲,多少有一些驚恐不安,是以不似此前那般囂張跋扈。在下雖然也沒有練過武藝,不過曾經聽人說話,一旦臨戰生怯,武功便要大打折扣,這個禿驢滿腹心思去與那些壽王府的王八蛋交手,未必能討到什麼好去。通海禿驢武功不弱,又極是狡詐,是咱們的一個勁敵,誰知這個禿驢他因為茅平生之死而心慌意亂,武功不似平日裡那般凌厲,說不定會折在壽王府武士的手中,無法再與厲大爺和穆姑娘交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