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逢春思忖之際,先前被茅書生下令出場決鬥的那名白蓮教教徒突然越眾而出,大步走到洞室中央,這才停了下來,右手握著大刀指向茅平生,大聲說了幾句扶桑話,神情甚是囂張。許多白蓮教教徒見此情形,紛紛捶胸頓足,後悔不迭,懊惱自己為何不搶先衝出去向茅平生挑戰,讓這名同夥搶了先機。
葉逢春見那名白蓮教教徒衝了出去,心中好笑,轉頭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這個傢伙向茅平生喊話,要茅平生與他決鬥。方才他還違拗茅書生的命令,死活不肯出場決鬥,待他知道蒲本玉良逼迫茅平生參加這場決鬥,以為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生怕茅書生派別人迎戰茅平生,竟然不等茅書生下令,便即衝了出去。只是這個傢伙將茅書生得罪得很了,就算他將茅平生殺掉,只怕茅書生也不會放過他。”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滿臉不屑地瞥了葉逢春一眼,暗想我和厲大哥自然知道那個傢伙在打什麼主意,壓根不用你來多嘴。若是咱們連這個傢伙的心思都猜不透,茅書生和蒲本玉良這兩個大壞蛋早將咱們害死了。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想出言嘲諷葉逢春幾句,只聽蒲本玉良一聲怒吼,向著茅平生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扶桑話。茅平生臉色煞白,身子抖如篩糠,似乎隨時都能癱坐到地上。白蓮教教徒見茅平生如此膽怯,紛紛指著他大聲譏諷叫罵。站在蒲本玉良身後的壽王府武士也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不少人交頭接耳,指著茅平生竊竊私語。就連一直守在蒲本玉良身邊的七八名武士也一臉嘲諷地看著茅平生,不再像此前那般只顧著守衛蒲本玉良。
蒲本玉良見茅平生如此膿包,神情越發鄙夷,冷笑了一聲,對茅平生又說了幾句話。茅平生先是搖了搖頭,可是看到蒲本玉良神情猙獰,目光陰毒,身子勐然顫抖了幾下,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轉頭向對面望去。只見站在洞室中央的那名白蓮教教徒神情囂張,左手叉腰,右手拎著大刀,壓根沒有將茅平生放在眼中。茅平生面如死灰,思忖了片刻,這才緩緩抬起右腿,便要向洞室中央走去。
便在此時,蒲本玉良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扶桑話,茅平生身子一抖,急忙停了下來,轉頭向蒲本玉良望去。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一怔,不曉得蒲本玉良又要搗什麼鬼,急忙轉頭對厲秋風說道:“難道蒲本老賊無意殺掉茅平生,只是為了試探茅平生對自己是否忠心,才會逼迫他出場與白蓮教教徒決鬥麼?若是茅平生另有圖謀,自然不敢出場決鬥,只會百般推拖,蒲本老賊便會想法子將他除掉。若是茅平生死心塌地投到蒲本老賊麾下,不須蒲本老賊多言,他即便知道自己出場決鬥難逃一死,也絕對不會違拗蒲本老賊的命令。雖說茅平生答應出場決鬥並非心甘情願,可是最後他還是點頭答應。蒲本老賊見此情形,以為茅平生對他忠心耿耿,才會在緊要關頭將茅平生喝住。看樣子蒲本老賊雖然奸詐,可是未必想要將茅平生殺掉。”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尚未開口說話,葉逢春陪著笑臉說道:“如茅平生這等貪圖美色、背棄舊主的奸賊,蒲本老賊壓根不會相信他。先前沒有將茅平生除掉,只不過是因為還有用得著茅平生的地方。眼下茅書生一夥敗局已定,留著茅平生已經沒有什麼用處,蒲本老賊必定要將他除掉。他喝住了茅平生,只是因為茅平生迫於無奈才答應出場決鬥,驚慌失措之下竟然連兵器都沒有攜帶。蒲本老賊出言提醒,要他不可白白送死,須得帶上兵器前去決鬥。老賊擺明了是在故意戲弄茅平行,心思太過狠毒。”
葉逢春話音方落,只見茅平生勉強點了點頭,臉色仍然十分難看。蒲本玉良瞥了他一眼,轉頭向身邊一名壽王府武士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壽王府武士向前走出一步,將手中的大刀遞向茅平生,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茅平生神情沮喪,猶豫著接過大刀。只是那柄大刀甚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