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看著壽王府武士手中的大刀狠狠砍在白蓮教教徒的脖頸之上,以為這一刀必定能將白蓮教教徒的腦袋砍落,心中都是一驚。孰料兩人方才大砍大殺之際,兩柄大刀不住撞擊,刀刃上淨是缺口和卷邊,刀鋒已經變鈍了許多。是以壽王府武士雖然傾盡全力砍下了這一刀,但是大刀砍在白蓮教教徒的脖子上,已經無法將他的脖頸一刀砍斷,而是將脖頸砍斷了大半。只聽那名白蓮教教徒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叫聲甫一出口,脖頸大半斷裂,慘叫聲嘎然而止,腦袋瞬間耷拉在右肩之上,隨即身子向前撲倒,“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身子勐烈地扭曲了幾下,便即寂然不動。只是鮮血兀自從他脖腔之中不斷噴濺出來,一直噴出了丈許,情形極為恐怖。
慕容丹硯看到那名白蓮教教徒死狀如此悽慘,心中也是悚然一驚,暗想自從一年多之前我偷偷熘出了慕容山莊,在江湖之中到處闖蕩,看過不少毆鬥仇殺之事,可是以慘烈而論,比眼前這場決鬥更加殘忍的情形著實不多。場中搏鬥的兩人武藝不值一提,但是出手殘忍狠毒,與中土武林中那些邪魔外道相比卻也不遑多讓。與這些扶桑人打交道,處處都要小心謹慎,否則必定被這些奸賊坑害。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那名壽王府武士已經衝到撲倒在地上的白蓮教教徒身邊,左腳踩住了白蓮教教徒的後背,雙手握著已經卷了刃的大刀用力噼了下去,將只剩下些許皮肉連線的人頭砍了下來。洞室中幾百雙眼睛看到這等恐怖的情形,人人心中都是悚然一驚,有一些膽小之人嚇得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向那名壽王府武士多看一眼。只見那名壽王府武士俯下身子,將被他殺死的白蓮教教徒的人頭拎了起來,轉身走回到蒲本玉良近前,向著蒲本玉良躬身施禮。蒲本玉良滿臉都是得意的神情,向著那名壽王府武士點了點頭,意甚嘉許,又說了幾句扶桑話。慕容丹硯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卻也猜到他是在誇讚那名壽王府武士。
蒲本玉良與那名壽王府武士說話之時,早有幾名白蓮教教徒衝上前去,將被那名壽王府武士斬殺的白蓮教教徒的無頭屍體拖了回去。慕容丹硯雙眼緊盯著茅書生,只見茅書生面沉似水,臉色鐵青,眼看著幾名白蓮教教徒將屍體拖了回來,他卻不發一言,瞥了屍體一眼,便即轉頭對站在右首的一名白蓮教教徒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名白蓮教教徒聽茅書生說完之後,臉色登時變得慘白,雙眼直愣愣地看著茅書生,似乎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身子已經微微有一些顫抖。
慕容丹硯見那名白蓮教教徒滿臉驚恐的模樣,暗想茅書生與這個傢伙說話,想來是要他第三個出場,與蒲本玉良手下的壽王府武士決鬥。此前雙方已經決鬥了兩場,茅書生一夥連折兩陣不說,兩名白蓮教教徒都是死狀悽慘,讓人看了之後不寒而慄。這個傢伙親眼看到兩名同伴慘死在壽王府武士的刀下,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偏偏茅書生此時要他出場與壽王府武士決鬥,無異於讓他前去送死。看這個傢伙的模樣,十有八九不敢出面。茅書生一夥連折兩陣,氣勢已衰,這些白蓮教教徒已經對壽王府武士心生懼意,一個個畏縮不前。茅書生若是逼迫白蓮教教徒與壽王府武士決鬥,不免犯了眾怒,到時白蓮教教徒造起反來,茅書生非得被亂刃分屍不可。姓茅的眼下已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不曉得這個壞蛋還能想出什麼奇謀妙計,扳回眼前不利的情勢。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見那名白蓮教教徒神情驚恐,雙眼直愣愣地看著茅書生,口中小聲說了幾句話,看模樣似乎正在向茅書生苦苦哀求,不敢出面與壽王府武士決鬥。茅書生卻是搖了搖頭,神情甚是冷峻。那名白蓮教教徒神情越發驚恐,不由轉頭向站在洞室對面的蒲本玉良一夥看了一眼。蒲本玉良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雙手負在背後,好整以暇地看著茅書生。那名白蓮教教徒看到蒲本玉良一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