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初時壓根沒有將正在以性命搏殺的白蓮教教徒和壽王府武士放在眼中,只是看到壽王府武士以力氣壓制住白蓮教教徒之後,順勢一刀刺入對手咽喉,又揮刀將對手的腦袋砍了下來,心中也是悚然一驚,頗有不忍之意。須知慕容丹硯雖然一心要在江湖闖蕩,時不時地揚言要將敵人一劍刺死,不過她畢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真要殺人卻是於心不忍,是以自從她熘出慕容山莊在江湖之中到處闖蕩,除非對方是大奸大惡之徒,或者陷入絕境不得不拔劍反擊,平時即便與敵人動手,也只是將敵人擊敗趕走,並不將敵人趕盡殺絕。參加這場決鬥的白蓮教教徒和壽王府武士武藝低微,全無可取之處,但是廝殺之時卻是殘忍狠毒,比之江湖中那些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也不遑多讓。慕容丹硯看到壽王府武士砍下了白蓮教教徒的人頭,又將人頭拎在手中回去向蒲本玉良請功,心中又驚又怒,暗想既然是一場決鬥,這個傢伙殺死白蓮教教徒並非大惡,但是殺人之後又將敵人的腦袋砍了下來,未免太過殘忍。想來這個傢伙如此行事,是受了蒲本玉良老賊的授意。蒲本老賊不只奸詐狡猾,而且兇殘狠毒,若是留他活在世上,不曉得還要害死多少條性命。須得想一個法子將這個老賊除去,也算是為世間百姓除掉了一大禍患。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早有三四名白蓮教教徒衝上前去,將同伴的無頭屍體搶了回去。蒲本玉良得意洋洋地向著茅書生說了幾句話,葉逢春聽蒲本玉良說完之後,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蒲本老賊勝了第一場,甚是得意,他對茅書生說道,若是茅書生此時認輸,將白蓮山莊藏寶之地老老實實說出來,這場決鬥就此作罷,茅書生一夥也可以少丟四條性命。看樣子蒲本老賊認定了自己一方一定能夠大獲全勝,已然狂妄到了極處。”
葉逢春話音方落,只聽茅書生說了幾句話,隨即右手一揮,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白蓮教教徒拎著大刀向前走去。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即便葉逢春沒有將茅書生說的扶桑話譯成漢話,卻也知道茅書生不肯投降,又派出第二名白蓮教教徒前去迎戰敵人。蒲本玉良見茅書生派人迎戰,嘿嘿一笑,轉頭瞥了一名壽王府武士一眼,那名武士會意,向著蒲本玉良躬身施禮,便即拎著大刀走了出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白蓮教教徒和壽王府武士相向而行,片刻之間便即走到了一處。這兩人與先前那兩人不同,走到近前之後立時揮刀動手,兩柄大刀如同車輪一般翻飛不停。只聽得“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兩人在洞室中央大砍大殺,鬥得甚是激烈。片刻之後,兩柄大刀的刀鋒上到處都是缺口,兩人絲毫不肯退讓,仍然揮舞大刀,拼命向敵人砍去。
慕容丹硯此時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雙眼緊眼著正在激戰的白蓮教教徒和壽王府武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處,眼看著白蓮教教徒和壽王府武士揮刀拼命搏殺,場中火星四濺,刀鋒撞擊聲動人心魄,她心中暗想,與武林高手比武較技相比,眼前這兩個傢伙亂砍亂殺,如同兒戲一般,但是這兩個傢伙兇殘狠毒,比武林高手比武較技要可怕得多。扶桑人心狠手辣,殘忍之極,要比咱們漢人兇殘得多。怪不得倭寇禍亂東南數百年,殺傷百姓官吏無數,朝廷拿他們沒有法子,因為扶桑人太過狡詐狠毒,除非漢人更加兇殘,將扶桑人斬草除根,或許能滅掉倭寇,否則這些奸賊必定捲土重來,繼續禍害漢人百姓。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場中兩人又鬥了二三十個回合,白蓮教教徒漸漸不支,壽王府武士越來越佔上風。只是白蓮教教徒兀自不肯屈服,仍然拼盡全力抵擋。兩人又鬥了四五個回合之後,白蓮教教徒手臂痠軟,揮刀之時已不如先前那般敏捷,壽王府武士看出破綻,雙手握住大刀連砍三刀,白蓮教教徒拼盡全力,用大刀接連擋了三次,雖然沒有被壽王府武士殺傷,卻被迫向後退出了四五步。壽王府武士乘勝追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