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思忖之際,茅書生已經走到石階下面。茅平生躬身施禮,小聲說了幾句扶桑話。厲秋風等人站在石階頂端,離著茅書生和茅平生兩人並不算遠,是以茅平生雖然聲音並不甚大,三人卻也聽得清清楚楚。慕容丹硯聽不懂茅平生在說些什麼,心中著惱,正要轉頭向葉逢春詢問,只聽葉逢春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傢伙說水塘左近空無一人,蒲本玉良一夥奸賊俱都躲在宅子中,莊主大人可以放心行事。”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暗想姓葉的雖然討厭,不過他這份見風使舵、熘須拍馬、猜測他人心思的本事著實了得。有此人相助,倒可以少了許多麻煩。
茅書生聽茅平生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左手輕輕一揮,茅平生躬著身子向後退去,片刻之後,便即隱沒於黑暗之中,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見此情形,對茅平生都是頗為佩服,暗想怪不得茅平生能夠成為茅書生的親信,做了白蓮山莊的大管家,此人心甘情願居於茅書生背後,任由茅書生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這等奴才,哪一個主人會不喜歡?
茅平生悄無聲息地退走之後,茅書生轉過身去,對站在石階頂端的葉逢春說道:“葉大掌櫃,兩位公子,咱們這就出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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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逢春雖然心中驚疑不定,忐忑不安,可是此時此刻,若是不肯跟隨茅書生同去,不只會被茅書生、通海和尚等人嘲笑鄙視,還會被茅書生拿捏在手中,處處受制,再也翻不過身來。念及此處,葉逢春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如此最好。勞煩莊主大人給咱們帶路,讓葉某開開眼界,瞧瞧這條密道到底是什麼模樣。”
葉逢春說完之後,便即向石階下面走去。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緊緊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下石階。待到三人走到石階中段,厲秋風壓低了聲音對葉逢春說道:“葉先生儘管放心便是。別說茅書生未必存著坑害咱們之心,就算他真要對付咱們,有厲某和穆姑娘在,也絕對不會讓他奸計得逞!”
葉逢春厲秋風如此一說,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登時放回到了肚子中,暗想厲百戶武功絕倫,只怕不在昔年的雲飛揚之下。老子在京城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當差之時,曾經親眼見過雲飛揚出手的模樣。當年青龍幫幫主阮士先在黃河以北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官府和武林正道人士為了捉拿此人,與青龍幫連番激戰,結果損兵折將不說,反倒使得青龍幫名頭越來越大,許多江湖敗類和武林黑道人物紛紛加入青龍幫,做了阮士先的幫兇。阮士率領數千青龍幫幫眾縱橫馳騁,已經不安於只做些打家劫持的惡事,後來甚至豎起反旗,想要奪取中原,自己做皇帝,河南、河北、山東、陝西四省因此紛亂不安。四省巡撫無法剿滅青龍幫,不得不向兵部和刑部告急。兵部和刑部雖然各自派出大員,前往四省辦理剿匪事宜,可是阮士先羽翼已成,上至侍郎巡撫,下至知縣縣丞,都拿他沒有什麼法子。最後還是雲飛揚帶領錦衣衛北鎮撫司一眾高手潛入青龍幫老巢,趁著青龍幫分兵掠奪河南、山東兩省,老巢只有阮士先和數百幫眾之機,打了阮士先一個措手不及。其時老子也在那裡,看到阮士先被錦衣衛團團圍住,兀自不肯服氣,破口大罵雲飛揚以眾凌寡,不是英雄好漢的行徑。若是雲飛揚真有本事,不妨與他單打獨鬥,只要他敗在雲飛揚手中,自己任由雲飛揚處置不說,殘餘的青龍幫幫眾也會放棄抵抗,向朝廷投降。其時其地,青龍幫雖然尚有數千幫眾,而且都是兇殘狡詐之徒,官府要想將這數千名青龍幫幫眾盡數剿滅,不曉得還要花費多少力氣。只是阮士先已經被錦衣衛團團圍住,即便他武功高強,又是困獸猶鬥,可是最終仍然難逃一死。雲飛揚身為錦衣衛副指揮使,掌控錦衣衛南北兩司